位武士大人……”李清河似笑非笑,“既然你这么勇武,为何不脱掉蓑衣?
“难不成怕我如斯,随时都准备着夺门而出吗?”
“哎?”青年疑惑不解地歪歪头,白金色的柔软发丝垂在脸庞两侧,随着动作扫过面颊。从这一个称得上是可爱的动作,瞬间和李清河曾经见过的那位髭切重叠。
他们俩在这一刻如此相像。完全不同的性格、观念、命运,只是因为灵魂来自一处便呈现出镜像般的相似。
以至于让李清河在发现这件事之后,倒尽了和面前这个髭切虚以委蛇的胃口。
“得了吧,髭切。”李清河收起笑容。“不用再装纯真公子哥了。”
“说吧,”她盯住髭切,“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火中的木柴发出燃烧的爆裂声,在突然寂静的空间中噼啪乍响。
“呀咧?”髭切仍然歪着头,明明动作幅度都没变,之前还很可爱的动作在李清河叫破他的名字后,竟然透出了十分的怪异。
“我哪里有破绽?”
“你的惊讶。”李清河放松地后仰,不动声色按住茅草下的膝丸。“你惊讶的是我能将手帕扔到你手里,而不是我能将手帕扔过去。”
这就意味着髭切早就知道李清河习武,只是不知道她在控制力方面如此优秀。
而李清河到这里之后,除了在祇园御灵会扔了次枪,揍了一夜墙头流氓,给了恩将仇报的膝丸一拳,路上殴打截道山贼……其他时间根本没有出手过。
更别说被人熟知长相。
“这可是有本质的区别。”她斜倚着草堆,撑着头看向火光另一侧的青年。“还有,你身上的蓑衣,已经湿透了。”
湿透的衣服无法保暖,非常不适。在暖和干燥的屋子里仍然穿在身上,这也太过奇怪了。
“这也没有办法嘛。我身上的衣服辨识度太高。”见已经暴露了身份,髭切终于解下了蓑衣。蓑衣之下的白色军服外套已经半湿。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金色的系绳,双手拉着衣领,向后褪下外套,放在火边烤干。里面服帖的风琴立领衬衫和白色西装裤勾勒出男性劲瘦有力的修长身姿。之前有雨水顺着脖子浸湿了衣领。他不舒服地扯扯紧贴喉咙的立领,解开了几枚扣子。
“要是让您看到了,这戏也就演不下去啦。”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李清河撑着脸,没有理会髭切的俏皮话。“一问还一问。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玩游戏吗?”髭切颇感兴趣直起上半身,“可是游戏规则宣布之前的问题都不算数吧?”
他狡黠地眨眨眼。“所以,还是我的提问时间。”
“这么点便宜都贪?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集少成多,集腋成裘嘛。”髭切意味不明轻笑,“毕竟蚁穴……也能搞垮千里堤坝。”
“哈!”李清河嗤笑。“好啊,那你问。”
“你不应该认识我——”髭切的疑问一顿,好像突然自己想明白了什么,缓缓拉出一个让李清河恶心得不行的甜蜜笑容。
“真是狡猾的女人哩。”他说。
“你连自己喜欢的汉子都骗吗?”
李清河:???
“什么?”李清河莫名其妙,“等等,我欺骗谁——?”喜欢谁?!
她突然停下。
——“我只是好奇源氏刀的付丧神长什么样子,特地打个招呼而已嘛。
——“这是膝丸,出乎意料得是个很可爱的小子呢。
——“在有关的记录里,膝丸和髭切是同属于源氏的一对兄弟。”
她曾经这么说过。
当时并没有注意。但是现在想起来,确实很有误解性。
可是她只有在膝丸、赖光和博雅面前说过这些。
髭切是怎么知道的?
“……你监视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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