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起义方才有机会重回朝堂,这本应是良好的征兆,家族有望重新占据权力的核心。
但偏偏在此刻,大汉的天下已现混乱的迹象,尤其是杨家军强势崛起,直至如今即将建立昭国,偌大的汉朝竟对这一逆贼无可奈何。
此般情形,任谁都会嘀咕,莫非这天下当真要完了?
若真如此,家族该何去何从?这是每一位族长都会深思的问题。
故而,最初荀谌投奔一个小小的反贼,且对方还是一名女子之时,确实引发了荀氏族老们的震怒。
荀谌其实已做好被家族除名的准备,因为倘若他这一抉择有误,若杨家军最终落败,那么他必定会被家族除名,他也绝不能连累家族。
当然,荀氏家族这边也明晰了荀谌的决心,故而双方皆有默契,若失败则接受惩处。
而时至今日,杨家军不仅未败,还占据了越来越多的土地,如今更是能够堂而皇之地称王建制。
所以,荀氏家族便将此视作一笔分散投资。
毕竟这天下未来究竟由谁主宰,无人能够预测,所以族老们内部只得捏着鼻子认可了荀谌的决定。
当然,对于士族而言,这是他们为家族的存续所做的考量,年轻子弟必须要让家族传承延续。
但对于他们这些族老而言,他们一生食汉禄,若汉朝真有一日灭亡,那他们自然要殉国。
这看似有些怪异,但却符合他们这些士族内部的价值观。
因此,荀攸便被家族安排至了何进这边。
“那么公达觉得大将军是否为一位明主?”
荀谌目光殷切地看着荀攸,神情中带着几分探寻。
这个答案令荀攸沉默良久,他低垂着头,许久之后,才缓缓给出这样一个回复。
“家族有命,不得不从。”
听到这个回答,荀谌微微颔首,他心里已然明白了荀攸的意思。
“难为公达了,我听下面的士兵言,他们是在医馆外接到公达的,可看公达似乎并未患病,此乃为何事?”
荀谌脸上浮现出关切的神情,目光在荀攸身上来回打量。
“缉儿患有喘鸣之症,这些年一直未见好转。我听闻昭国这边的疾医医术高超,所以今日前往医馆专门打听一下此病症的治疗之法。”
荀攸的眼神中透着忧虑,脸上满是对儿子病情的担心。
荀辑乃是荀攸的长子,荀谌记得这孩子身体似乎颇为瘦弱,未曾想到竟患有喘鸣之症。
这种病症可不太好治啊。
当然,荀谌不懂医术,只是这种症状乃是常见之病,他从前在他人身上亦曾见过,只记得此病症颇为折磨人。
而荀缉竟患上此症,难怪公达会亲自前往医馆一趟,显然是爱子心切。
“你今日见到的疾医是谁?他可有告知你治疗之法?也许我还能为你再介绍几位医术精湛的疾医。”
这个问题一出,荀攸的表情略显复杂,张梁自然未曾为难他。
在听到他询问喘鸣之症的治疗方法时,张梁亦如实相告。
一些是平日需注意的生活事项,一些是食疗的方子,一些是调养身体的方式,而针对具体治疗此病症的方子,张梁却并未提供。
因为他直言,喘鸣之症有多种不同的治疗方法,症状各异,方子亦不同,所以他的建议是让病人亲自带来。
当然,张梁亦极为坦诚,直说此病症无法根治,只能调养身体以缓解症状。
故而,荀攸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他其实也能看出,张梁并未欺骗于他。
“是张梁,他已告知我治疗之法,此病症无法根治,他建议我将病人带来,缉儿这辈子或许无法摆脱此病痛了。”
作为父亲,荀攸此刻的语气充满了失望与叹息,荀谌一时之间亦有些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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