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眼珠忽地崩了出来,轱辘辘滚到了衣柜前面。
又一道闪电划下,伴随着轰隆的雷声。沾着血的眼球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似乎带上了彻骨的恨意。
为什么不出来?!你出来让他操一顿的话,我就不会死了!!
伊无声地尖叫着,崩溃着。在雷声轰鸣与闪电交织的夜晚,泪水模糊了双眼,却清晰地把一切的一切死死地印在他的灵魂里,折磨着他。
"桀桀……"男人终于停下动作,把斧头扔到一边,嘴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他目光淫邪地看向衣柜,道,"小宝贝,出来好不好?你父亲死掉了,不会再骂你了哦。"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男人惨白的脸,那赤裸裸的淫欲和邪恶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蛇尾,此时正左右摇摆着,彰显着男人的兴奋。
"……为什么?"伊艰涩而绝望地问。
男人缓缓走过来,拉开衣柜,兴奋地道:"你能听懂蛇语,还接受了我的求救。"
"你救了我……"男人将手抚上伊的脸,满目痴迷,"我爱你啊。"
又一道闪电残忍地划过。
"轰——"
噩梦般的雷声再次响起,伊吓得睁大眼睛,满目惊恐,眼角通红。
可进入他视线的不是那双淫邪的妖瞳,反而是淡金色的华丽瞳眸,带着些许冷意和淡然。
我低着头看着突然惊醒的小孩,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眼角,轻声询问:"做噩梦了?"
伊身体颤抖着,死死地看着我。又一道闪电划过,他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把整个人都缩进了我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大人。"
怕雷声?
我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心底快速闪过一抹异样。随即又被这小孩脆弱的模样弄得心疼得要死,挥手在山洞口筑起一道冰墙,隔绝了外面的雷声。
"别怕,我在这。"
我用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想了想,微微启唇,喉咙里发出一连串轻柔的音符。
声音分明是清冷的,此时却带着暖意。如梦似幻,像是阳光下的稻香,揉杂了万年的光阴。细细感受,似乎连指尖都滑着柔和的光。
伊的体质同他人不一样。
他可以听懂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管是山间的小鸟,还是池中的鱼儿,又或者是一朵花,一棵树。
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在说话,也全都可以一字不落地落入他的耳朵。
伊曾经以此为荣。
所有动物都喜欢他,亲近他。他也乐意去倾听,去感受。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仅仅是因为他救下了一条向他呼救的蛇。
他被蛇觊觎上了,在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他的父亲因此而死,后来村民们赶过来救他,也都被蛇给杀死了。
蛇杀了许多人,也很累。他就趁此机会用那个杀了他父亲的斧头砍死了蛇。
然后,一切都变了。
村民们恨他,如果他没有这该死的能力,也就不会救那条蛇,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伊的变得更厉害了,他可以听到人们的心声。
可他宁愿自己听不到。
人们心里所想,比嘴上说出来的要恶毒千倍万倍。
他开始恨死了自己这个能力。
所有的生物都在叽叽喳喳,无时不刻,无孔不入地充斥着他的双耳。
窸窸窣窣,或大或小,或尖叫或哭泣,或绝望或欢喜。一点一点,透过他的皮肤,阴魂不散地渗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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