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话在看到比他高了一个多头的岑景淮时,戛然而止。
“长了啊,”岑景淮吊儿郎当地插着兜,声音不紧不慢,却透着股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儿,“所以才看到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逼登。”
这下子,被气红脸的变成了老头。
“你!”老头颤巍巍地指着岑景淮,“你你你……”
“你什么你,”岑景淮才不惯着他,一巴掌拍开那只抖个不停的手,“想坐专座自己打车去,没钱打车就老实站着,少叽叽歪歪地搞幺蛾子。”
他冷笑:“你再逼逼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下车。”
岑景淮长得好、个子高,混起来的样子特别像那么回事,一看就不好惹。老头瞬间怕了,可车里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又不想那么快认怂,梗着脖子色厉内荏道:“你扔一个试试?我今年可七十六了!”
“巧了不是。”岑景淮撸起袖子,作势要迈步上前,“我今年还不到十六,公安局都拿我没办法。反正打不死就赔钱,我家有的是钱,就是不知道你抗不抗打了。”
老头:“……”
看着他小臂上绷紧的肌肉,老头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这要是真给他来一下子,那他这把老骨头不得当场散架?
老头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要不然也不会专挑小姑娘下手了。见状哪里还敢硬刚,正好公交到了下一站,赶紧拎着塑料袋灰溜溜下车了。
“搞定,”岑景淮放下袖子,对上季屿的视线,顿时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我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人。”
季屿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
他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今天好像魔怔了。
刚刚那一幕他也觉得有点眼熟。
大概是重生带来的记忆混乱?
季屿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干脆不理会了,跟在岑景淮后面下了车。
反正除了创伤后遗症,能忘掉的应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必要太纠结。
岑景淮家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空旷而整洁。季屿一边将带过来的东西往衣帽间里放,一边豪气道:“等会儿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虽然奖金还没到账,但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十万富豪了!
这点小钱还是花得起的。
岑景淮倚在门框上见他小仓鼠搬家一样,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从宿舍倒腾过来,只觉得心也跟衣帽间一样被填满了。
“哇哦,”他吹了声口哨,“这么大方的吗?”
“那是!”季屿拿起一个衣架,抖开冬天的外套,翘起唇角,“什么都可以,随便点。赶紧的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眸子里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颇有一种少年人的神采飞扬。和平日里在其他人面前的稳重模样截然不同。
岑景淮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下次吧,下次再请,今天的饭我已经点好了。”
“你动作好快,”季屿盘腿坐到地上,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再跟他客气了,“那等下你好好想想,想到了告诉我,我们可以留到晚上吃。”
岑景淮笑了,说:“好。”
季屿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全部整理完了,只剩下些袜子内裤什么的。他不好意思当着岑景淮的面收拾,正准备找个借口把他支出去,可视电话响了。
“应该是外卖送过来了。”岑景淮走出衣帽间,“我去看看。”
季屿巴不得他赶紧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瞅见岑景淮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立马掏出了压在行李包最下面的几条内裤,将它们叠好放进了柜子里。
将一切都弄好,季屿又在卫生间洗了个手,方才脚步轻快地去了餐厅:“你今天点什么了?我……”
季屿呆呆地看着前方,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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