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活像杜若酩此刻的心情。
“看来今晚回家得刷鞋了,”张有弛看似随意地说道,“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直都走‘晴带雨伞饱带干粮’的路线吗?”
“百密一疏,完全没料到现在会下雨。”杜若酩见张有弛先开了闲聊的头,也顺杆子聊下去,“那你今天怎么这么神机妙算,没骑车还知道要带伞。”
“我也不知道,就出门前福至心灵,觉得可能要下雨。”张有弛耸了耸肩,有些小骄傲地说道,“可能我的第六感比较灵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校门口周围,有的同学打着伞优哉游哉地往里走,也有同学手遮凉棚往学校教学楼里冲,只有一个人不属于这两种状态。
阿衬一个人往校门里走,既不打伞,也不快跑,就慢吞吞地淋雨一直走。
杜若酩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要上前去帮点什么忙,可现在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一尊,全靠张有弛的保护伞。
他想了想,还是闭了嘴,把差点冲出口的一声“阿衬”给憋回了喉咙里。
但很快,就又有一个机智过头的带了伞的大个子遮挡住杜若酩看向阿衬的视线。杜若酩还纳闷到底是谁呢,仔细一瞧,那大块头正是姚心杉。
杜若酩没来由地觉得高兴,真是莫名其妙的。
“你怎么突然走得这么快?”张有弛忽然说话,才让杜若酩想起来身边还有这把保护伞。
“这不是……快到晚自习的开始时间了。”杜若酩又有点生硬地把脚步放慢了。
“老姚跟你们班那个生物课代表,”张有弛似乎也看到前方三百米处那两个合打一把伞的人,说道,“是不是?”说着说着,语速就拖慢了。
“是不是?什么?”杜若酩小心翼翼地问道。
两个人已经走进了教学楼,张有弛一面收伞,一面回答:“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说完还用眼神示意杜若酩看向楼梯上的那两人。
姚心杉好像一直想和阿衬说话,但阿衬像木头一般,根本不搭理他。
“你有他们俩的微信吗?”杜若酩不敢乱说话,只能再次不答反问。
“我有老姚的,”张有弛有问就答,“他一年到头都不更新一条动态,最近反而有点活跃,还说什么诗人不诗人的……”张有弛话还没说完,两人就走到了第一自习室的门口,“你等我一下,我拿题本给你。”
杜若酩没答话,就站在原处等。看着张有弛单手拎着书包,单手开包把题本抽出来,再递到自己面前,说道:“有空就看看,有问题就问。”
“谢……好的。”想起刚刚路上张有弛说自己太客气,杜若酩硬是把发了一半音的“谢”字给吞了回去。说完就向张有弛挥了挥手,自己去往隔壁的第二自习室。
阿衬也在第二自习室,可姚心杉的自习室……在哪里,杜若酩是真的不知道。
就刚刚等张有弛拿题目的那么一小会儿,阿衬和姚心杉已经在杜若酩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还是别乱管其他人的事了,准备明天的月考更重要。能不能再回第一自习室,就看明日一战。
于是这一晚的晚自习杜若酩相当有劲,做完了所有作业不说,还真的看了几题张有弛的竞赛题本。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刚开始看第一题的时候杜若酩都快哭了,怎么这么难?!
但真的跟着张有弛的解题步骤一步一步解下去之后,杜若酩有点不可思议地发现,这道竞赛题,好像确实没有自己预期的那么难。
一旦有了这样的底气,杜若酩就更有信心往下看,越看越入迷,都没察觉到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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