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水杯递到他手中,问他:“脑袋疼不疼?”
容镜觉得谢长时真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他现在渴得能灌下一桶水?
他三两口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摇头:“头不疼,但我做了个噩梦。”
‘噩梦’两个字顺利拖住了男人转身的步伐,他眉梢微微扬了扬:“什么样的噩梦?”
“我梦见有个坏东西顶着你的脸说要吃了我!”
谢长时表情一顿,漆黑狭长的眼眸再望向容镜时染上了几分似笑非笑,他慢条斯理地问:“然后呢?”
然后?
那坏东西坏得要命,不止说要吃了他,还说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年纪轻长得好看的小僵尸。容镜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的挑衅,所以他二话不说掏出一张符纸就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并气势汹汹地大吼一句:“想吃我,做梦去吧!”
然后报复心四起,啪啪啪地往对方身上贴了不知道多少符纸。
“是这样的符纸吗?”在容镜还沉浸在梦境的回忆中时,面前的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沓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符纸,说是符纸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纸上没有朱砂,也就是说,这是最简单的黄色纸缯。
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谢长时的手里?
容镜的脑袋就像老旧的器械咔哒咔哒地转动起来,他盯着纸缯眨眨眼想不明白,于是直接问他:“你拿我的纸缯干什么?”
“可能是为了报仇吧。”
落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谢长时手一抬,一张纸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黏在了容镜的脑门上。纸缯略长,从双眼之间垂下来,还被风吹了吹,晃过他的视野。
不等容镜反应过来,谢长时便动作优雅地将手里剩余的符纸一张张全部贴在了容镜的脸上、后肩、手臂、心口。
“好了小僵尸,你现在被封印了,可以回床上继续睡觉了。”
容镜被贴了满满一身,在原地呆愣几秒以后才猛地恍然大悟——搞了半天他所做噩梦里的坏东西竟然真是谢长时,而且……也不是噩梦,分明就是他的真实经历。
容镜这一觉睡得够了,根本没有丝毫困意,两只手将脑袋上的纸缯揭起,露出乌黑的眼眸。他跟在谢长时的身后,充满好奇地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陆云霁那个不靠谱的送巧克力送了份酒心巧克力。
然后容镜吃巧克力给吃醉了。
“这样啊,怪不得吃到后来我觉得晕晕乎乎的。”容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将脑门上的纸缯都拿下来,小心翼翼地叠好,紧接着又看向谢长时,小声嘀咕,“还好我的符纸都用完了,不然谢氏从此以后可能就没有谢总了。”
容镜向来嫌画符占据心神和时间,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符纸都用在了薛苍和哑巴小鬼小鱼的身上,所以谢长时身上的都是没画符箓的。
谢长时听到这话,瞥他一眼:“有没有谢总我不知道,不过云江湾可能会多一只小猪。”
容镜:“……?”
他没听懂这话,直到几分钟后他去浴室洗了把脸,凉水冲在脸上似乎将那些被藏到角落的记忆也给冻醒了。
当时他将纸缯当做变换符拍在谢长时的脑门上,喊得是:“给我变成猪!”
容镜:“……”
他倒吸一口凉气,脑袋探出浴室大门悄悄瞧了一眼正站在中岛台前的男人背影,根本无法将小猪和谢长时联系在一起。
要是真将谢长时变成小猪猪了……
容镜赶紧再度冲了下脑袋冷静冷静。
喝酒误事,他以后绝对只喝石榴汁,再也不碰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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