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吧,今天正好他教授儿子在。”
白清语刚靠近A12栋,就看见一楼窗口外小花坛围着,养了三只母鸡闲庭信步,有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斯文男人,穿着雨靴,拿着水龙头冲洗鸡舍。
从气味和地板缝隙的干净程度可以判断出,鸡舍清洗得很频繁,有些人家养猫都比这味道大。
白清语站在花圃外观察,按兵不动,白小茶眼尖地看见鸡窝里有一枚白白圆圆的鸡蛋。
白小茶小声对爸爸说:“有鸡蛋。”
白清语站了一会儿,一个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盆谷物,“唑唑”呼唤母鸡,撒下一把玉米粒。
冲洗鸡舍的男人气笑了:“我来一口水都没喝上,把鸡鸭当儿子,把儿子当牛马。”
老太太瞥他一眼:“母鸡能下蛋,你能吗?”
男人无语道:“您就是见不得我跟我媳妇丁克故意折腾我呗。”
没有保姆,又怕被邻居投诉,男人只能早晚来收拾两次,爹妈年纪大了进鸡舍怕被绊倒。
老太太呵呵道:“你那是丁克吗?你是生不出来。”
白清语和白小茶听得一脸懵逼。
“爸爸,丁克是什么呀?”
“不知道。”
老太太转身进屋时注意到了白清语,以为他是周围的住户,对儿子道:“赶紧的,臭到别人了。”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不臭啊。”
这鸡舍铺的发酵垫是他遍寻国内外找来的,能很好的掩盖味道。
“不臭哦,奶奶。”白小茶赶紧大声道,好让奶奶在屋里也能听到。
“你是?”男人见白清语一直站着,主动问道。
白清语道:“听说你家找保姆,我来看看合不合适。”
男人不可思议道:“你?你能忍受每天早晚清洗两次鸡舍,晚上或者打雷下雨把母鸡捉到屋里,就住你隔壁。”
一般年轻人宁可送外卖都不干这活。
白清语:“这不是养鸡的基本操作吗?不过,我情况也比较特殊,我带着一个孩子。”
白小茶懂事地从爸爸背后探出脑袋:“叔叔好。”
男人指着他背后的崽:“你是说、你要带着他住在这里?”
白清语点头,心想,对方可能不太愿意,毕竟老太太养鸡就够他头疼了,再加一个孩子更加混乱。
男人激动地扔下水管,他踏出鸡舍,脱了雨靴,“我怎么没早想到,妈,您广义上的孙子来了,快出来看看。”
“我叫江礼帛,你怎么称呼。”
“我叫白清语,我儿子叫白小茶。”
江礼帛道:“是这样的,我妈目前对他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接受度比较低,还在幻想抱孙子,你正好符合她的精神需求,你安心在这住下,我给你开一万五的工资,要是宝宝哄得老人家开心不幻想其他孙子,我再给宝宝开五千工资。”
对方语速很快,白清语没听清前面那一大串,就听见茶宝也有工资了。
人类世界这么奇妙吗?一会儿严禁童工,一会儿大家都想雇佣茶宝。
白清语:“不能把茶宝写在合同上。”
这时,老太太出来了,气得头晕道:“我只要狭义上的孙子——”
话音刚落,她突然瞥到白清语背上的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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