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任沅行尸般坐在椅子上,衣服湿了也没知觉,拿了一个馒头,眼前突然浮现那个小崽子吃馒头的样子,浮现白清语把吃不完的青团扔在他碗里的样子。
吃饭时没有白清语在耳边叭叭,异样地安静。
贺任沅抬眸一扫,从管家、李如李愿、姜萌萌、刘姐等人身上扫过,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六个人一半都是哑巴,剩下的也是哑巴。
哑巴姐妹轻轻地比划着什么,这是此时最安全的交流方式。
贺任沅:“姜萌萌,翻译。”
姜萌萌突然被点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她本来就社恐,更不敢在老板面前翻译哑巴姐妹的悄悄话。
少爷的替身宝宝不在,她还没练出胆子呢。
贺任沅耐心地等了三秒,扔下馒头上楼去了。
管家道:“没事,没事,问题不大,等白清语回来就好了。”
刘姐问:“清语还能回来?”
管家胸有成竹:“我有联系方式,等我确定他下一个工作是什么,我就去挖墙角。”
现在情况未明,少爷也还犟着,等他弄清楚白清语转行后的工作,就能对应开出更高的工资和福利挖墙脚——他相信贺映愿意买单。
管家等了等,把白清语炒的茶叶拿出来,泡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端上楼时,贺任沅正好洗完澡出来,他闻到茶香眼也不抬:“不喝。”
管家:“白清语炒的茶。”
贺任沅:“……放着。”
管家:“您多喝热水。”
贺任沅按了按额头:“你不要自作主张,我不需要他回来当保姆。”
管家一愣,这是不让他去挖墙脚的意思?
“那我还要问问白清语在哪上班吗?”
贺任沅不作声,管家明白了,问是要问的,问完再说。
贺任沅端起茶,不喝,放在眼前细看,白清语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炒的茶也与众不同?
他不知不觉上了三楼,这里的一切都被白清语清理过,地板干干净净,床上的丑陋床单收走,露出原木底色。
阳台上晒着一件外套,贺任沅仿佛分手后找到跟前任见面的借口,推开阳台门,看清衣服的瞬间,大脑冷却下来。
不是白清语忘记带走的外套,是他的。
白清语居然捡了他扔在垃圾桶的外套,还手洗了挂在这里晒。
外套、领带……领带不能水洗,被洗过之后皱巴巴的像一条农家悬挂的酸菜。
垃圾桶里的也能捡?白清语是不是笨……算了,他连亲生儿子都能放在垃圾桶里,跟不要的小流浪猫似的。
贺任沅想起公交站那一幕,心里仍然闷闷的,仿佛他是主导这一幕的罪魁祸首。
他又没有开除白清语,看管家的反应,白清语早就打算跑路了。
叮——
微信响了一下,贺任沅解锁屏幕,跳出来一条他爸的消息。
[贺望重]:[图片]
贺任沅点开图片一看,是贺望重不知从哪截图的朋友圈,主题是清洁工与父亲。
贺任沅闭了闭眼,这世界够小的,连他爸都要扎一刀。
[贺任沅]:?
[贺望重]:人家一岁的孩子还知道雨中帮爸爸推垃圾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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