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
他吸了下鼻子,脑袋歪到一边,抿唇拒绝,“…不行。”
“怎么不行?”陆断又开始套路,双手捧着喻白的脸转回来,盯着他,“你以前钻我被窝里,大热天的手脚都缠在我身上抱着我睡可以,我想抱你就不行?”
他一脸皮笑肉不笑,“喻白,你什么道理?”
喻白恼羞成怒,“你…你怎么又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
“那以后的事不是还没发生么?我说的了?”陆断回得理直气壮。
他用力揉了把喻白的头发,连哄带骗,“乖,听话。我说过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说话算数。”
“喻白,难道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吗?”
怎么还上升到信任层面了?
喻白干巴巴地摇头,“不是,是我……”
“白白,你不是让我跟你说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陆断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坐到沙发上,眉眼又阴郁起来,“我现在跟你说好吗?”
喻白就呆呆地坐他旁边,“好。”
思路完全被带着跑,一点都不记得继续拒绝刚才陆断说“抱他睡觉”的事。
半点不长心,半点没防备,好忽悠得很。
陆断眼神隐晦地瞟了下喻白,有一瞬间想笑,唇角抽搐了两下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口吻认真,“其实是因为我师傅的忌日要到了,十月二十三号。”
昨天赵素臻同志唯一的女儿给他发消息询问,陆断回了个“嗯”。
其实赵萱心里清楚他会去,但还是要问一句。
陆断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心思,或许以前也能察觉到一点,但他仅仅只把赵萱当成妹妹看待,别的都没有。
“在警队的时候,师傅看起来对我很凶,其实最照顾我的就是他。”
陆断陷入回忆,“我脾气差,刚进警队的时候到处碰钉子,谁都不服,一个月恨不得写四回检讨,师傅给我放水,安排我去出任务……”
“有一次我闯祸,他给我担责,在领导那挨训,回队里再骂我。”
赵肃臻同志也是嘴毒脾气差,骂起人来狗血淋头,把陆断贬得一文不值,权当孙子训。
陆断想到这些笑了一声,眼底隐隐发红,“我可是警校优秀毕业生,全科第一,他那么骂我,我怎么服气。”
于是陆断就板着脸梗着脖子跟他师傅对着干。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陆断跟了一个拐卖人口的嫌疑人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过,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兑矿泉水,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精神紧绷起来。
他前期都完成的很好,但最后还是差点挨枪子。
那人藏在在废旧工厂的二楼柱子后面,漆黑的枪口正对着陆断。
那是陆断进警队后第一次心生恐惧,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动不了。
还是赵肃臻同志冲过来一脚给他踢出去,却替他挨了这枪。
幸运的是,赵肃臻同志出动前穿了防弹衣,那一枪打在他肋骨处,受了点冲击性轻伤,人没大事。
师傅救了他,对陆断来说,这是个让他铭记一生的教训。
从那之后,陆断开始收敛锋芒,变得稳重,学会冷静思考,判断……赵肃臻同志教会他很多道理,无论是做警察,还是做人。
只是可惜,后来这么好的一个人,牺牲了。
他葬身火海,从此永远埋在了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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