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晚来说的话,分明就是认定了小姐有错了。
沈明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摇着头笑了下,“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她想要往下说,却觉得心里头一下子噎住了,怔忪了一下,才又开口。
“就当是我错了,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她一直被以前的安稳的日子蒙蔽了双眼,表兄说的话一点都没错,她本来就是一个江南小商贾之女,甚至还是被当成累赘甩开的那个,以前是她自己痴心妄想了。
只是嘴上利落的说完,心里头却像是寒冬腊月里吃了冰冷的黄连汤药,又苦又涩,一下子冰的人喘不上气。
胭脂擦在脸上,倒是看不出一点病气了,沈明珠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着铜镜扯出一抹笑容来。
“去帮我把前些日子绣的那些东西拿过来,浅色的那一包。”
待到东西拿到眼前,沈明珠小心地打开,翻找了一下,从里头取出来一个深蓝色上面绣了兰花纹样的荷包,又并一对护膝和同样样式的书袋,然后看着里头剩下的锦帕和抹额等物,神色暗淡了一瞬。
这样就挺好,拿去送给表姨母才算妥帖了。
至于这些不该送的东西,伸出手,沈明珠反复摩挲了一下上头精细的针脚,叹了口气。
“放到箱子下头去吧,以后,别拿出来了。”
谢夫人的院子里头,传来了一阵阵笑声,让这几日都有些忙碌的谢府都有了那么一丝松快的欢乐。
“哎吆,当真是你有说的那种奇事?”坐在外间的美人踏上,谢夫人听着自家外甥女沈明珠讲的闲书里头的志怪故事,笑的前仰后合,拉着她的手就没松开。
自家这个外甥女真是让她喜欢,谢夫人一想到自己那个不贴心的混小子,文采虽说是人人都夸,甚至高中了状元,可从没给自己这般贴心逗自己开心过。念头一转,又起了要沈明珠嫁到自家的想法。
毕竟,之前问过自家谢侯爷,他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说,只要那混小子乐意,就都听自己的。
等到故事讲完,谢夫人拉着沈明珠的手,看着她给自己绣的那些精巧物件,先是挨个夸了一遍,又状似不经意一般的起了个新的话头。
“今个怎得没有明珠你以前绣过的护腕、书袋呀?该不会是藏起来了,不舍得给你表兄了吧。”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外甥女,谢夫人神色中全是对她绣活的赞赏,其中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色在。
毕竟以前一提到这个问题,沈明珠绝对会红了脸颊,但今日倒是不一样了,她笑了下,微微低了下头掩了下眼底不经意的酸涩。
“表兄如今已经是状元郎了,赶明就是要入仕了,这样小儿女气的玩意带在身上,平白让他身上的鱼符佩剑什么的,都掉了个档。”
说着她又乖顺的朝着谢夫人靠了过去,还不待谢夫人反应过来,又开口道,“也就表姨母好,不嫌弃,赶明啊,我给您绣个大鲤鱼,铺到桌子上就饭吃!”
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依赖的孩子气,又是逗得谢夫人一阵笑。只是笑过之后,谢夫人咂摸出点不一样的味来,像是自家那个古板小子惹了沈明珠不快似得。不然以往五年间里,就连那混小子用不上的暖炉套子都给他每年备着过,今个却连一件物件都没了。
斟酌了一下,谢夫人看着病好之后消瘦了许多的外甥女,终归是没有开口问,依着她的话笑了起来。
“那你可要多绣上些盐巴,不然还叫你表兄馋了,一口都给那大鲤鱼吃了。明珠啊,你可以得好好藏好那鲤鱼,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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