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教她的时候,神色冷冷,却又条理清晰将利害关系分析的极为透彻,并不因为她是女子而鄙夷于她。
谢清霖讲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冷酷又现实,却又将他心中的谋划和顾全大局之间的衡量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时候的沈明珠看着他,着迷的移不开眼。
他同往日里自己的父亲还有外祖母家中的那些个见过的堂兄弟、舅父们完全不同,那些人骨子里傲慢的看不起她,只有他是真的在用心教她沈明珠如何为人处世。
只不过这般一想,沈明珠又觉得心里头有些难过。
他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兄长,更是百年世家谢家的长子嫡孙,文采斐然的钦点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这样好的郎君,怪只怪她自己以前乱了心窍,竟然想着去攀扯。
而似乎是这般的愁绪也感染了烛火一般,噼啪几声,倒叫守在一边的丫鬟采荷吓了一跳。
“小姐,夜深了,您都盯着这支桃花一整天了,该歇息了。”
说起来采荷也觉得奇怪,明明那位公主殿下要自家小姐去问少爷,若是以往,自家小姐定然早就去了,哪成想今日却在这里枯坐了一天,却也没拿下个主意。
这话将沈明珠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她沉默了会,点了点头。
“先休息吧,明日早些起来,我有事要去问兄长。”
左右不过一个利字,自己这桑林地契,想要从那个冷血无情、爱财如命的所谓生父手里拿出来,得好好思量一下。
第二日谢清霖心情有些沉郁,索性也没有要出门的事,加上天气热了些,他便叫小厮松墨给他找了件同谢侯爷一般的居家常服穿上了。
轻薄的窄袖常服,因着他不怎么穿,颜色竟是少见的鲜艳俏色,加之样式又格外的新鲜,倒是衬得他格外的风流,少了往日里的沉稳肃静。
只是腰间仍旧挂了那个旧了的荷包,好在颜色素净,倒不显得那么难看。
小厮松墨难得见自家少爷这般打扮,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真不知道这京城里,还有谁能比得上少爷你的风姿。”
这话到也不算是夸赞,但却又让谢清霖无端想起一个人来,当今圣人钦点了他这个状元之后又称赞了另一人,姿容俊秀、文采飞扬。
那人就是前几日来府中的探花郎江少安。
若是要论姿容俊秀,那人倒是也不差。也难怪自己的母亲和那人,都对他——格外青睐。
谢清霖无端拿起一旁的书,点了点松墨的脑袋,冷不防的笑了一下,“真是爱说这般漂亮话,难不成是想讨赏?”
见自家少爷难得没有紧绷着,露出一些少年人该有的神色来,打小跟着他的松墨倒是顺坡下驴的笑着讨起赏钱来。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一阵声音。
“少爷可是在书房中?”
似乎是那人身边的丫鬟在问院子门口洒扫的仆人,谢清霖心下一喜,不由得有些得意洋洋般的思考,不是喜欢躲自己吗,这下还是得来问吧。
不对,谢清霖看了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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