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夷将魏宁扶起:“郡主言重了,今日之事恰逢其会,也算我们二人有缘。只是关于郡主的病情, 我需要与郡主单独聊一聊。”
提及病情,魏宁眸中露出几分苦涩与黯淡:“多谢夫人关心,我们到引荷亭中聊吧。”
引荷亭位于院中湖中央, 四面邻水, 亭子四周被轻纱覆盖, 只有一座玲珑小巧可通向此处。
待两人在亭中落座后, 顾辛夷提出再次为魏宁把脉。
她伸出手腕苦笑到:“多谢夫人关心, 只是我这是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么多年,也算是寻访过天下名医, 吃了无数药调养身体,勉强减少了心疾发作次数。”
顾辛夷再次为魏宁诊脉之后,神色凝重道:“郡主可知, 你这病并非胎里带的顽疾, 而是有人下毒所致。”
她一句话,让魏宁神色大惊:“夫人此话何解?实不相瞒, 家母也有心疾,只是不像我这么严重,只要不精心养着,不劳费心神,就不会发作。”
“大夫都说,我这心疾传自母亲,是天生的病根,无法彻底拔除。”
说到此处,魏宁心脏猛地一跳,倘若她的心疾是中毒引起的,那母亲的心疾呢?
一时间魏宁心思剧转,屏着呼吸等顾辛夷答复。
“公主情况如何,我未见其人,尚不敢妄言。但郡主身上的毒,我有方法替你清除,让郡主从此不在为心疾所苦。”
每次心疾发作时,魏宁都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那种痛苦和绝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她正值青春妙龄,却不能像其他少男少女一样纵情欢笑骑马驰骋,时刻都要注意养生,心中又如何不失落。
得知顾辛夷能让自自己恢复健康,魏宁情绪分外激动;“多谢夫人,不管病也好毒也好,只要您能替我治好心疾,公主府必有重谢。”
这一次,魏宁直接抬出了公主府的名头。
“郡主如此赤忱,倒是让我有些惭愧了。实不相瞒,我愿竭力替郡主治病,也是想借这份善缘,为自己和薛家免除一场灾祸。”
闻言,魏宁并没生气。
她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虽说公主府中人口简单,只有她一个郡主。但其他王公贵族家中,争权夺利的事数不胜数。
从王公贵族到贩夫走卒,从江湖之上到庙堂高远,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纷争。
顾辛夷愿意出手救她,便是她的恩人。至于她的目的如何,又是否是想借此搭上公主府,对魏宁来说都不重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如此,只要对方不是奸恶之辈,遇到难事想要找人相助,又有何错呢?
“不知夫人家中可是遇到了难事?对了,今日那个叫苏琼楼的年轻人,与夫人是……”
怕冒犯到救命恩人,魏宁话只说了一半。那个年轻人喊恩人娘亲,但两人之间相处却分外生疏,不像什么亲人。
且恩人言谈中在意的是薛家,那个年轻人却姓苏。
为什么年轻人手中拿着能平复她心疾的香囊,而且还出现的那么及时。若不是顾辛夷特地提醒她严查香囊之事,母子两人之间明显对立,魏宁也不敢将一个陌生人请入别院。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就在几个月前,我也被人下了毒,差点奔赴黄泉。好在我命不该绝,及时发现了此事,又懂一些医理,这才侥幸得生。”
“竟是如此?究竟哪个歹人竟敢对夫人下手,可曾报官?还好夫人如今身体康健,不见半点病色。”
魏宁留心着顾辛夷的话,打算等两人谈话结束后,找人探听一二。身为皇家中人,许多事容不得她不小心。
顾辛夷笑了一下,意有所指道:“公主可是,这世上眼见未必为实。能悄无声息对你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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