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窸窣窣后,锁“卡”地开了。
这时,小娘子倒忍不住开心似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左右对称的小虎牙。
突然,许多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房门。
小娘子向窗外望了下日头,随后,她抱着小山猫,蹬上了屋子的窗沿。
接着,毫不犹豫地,她轻盈下跳,举止流畅得仿佛一只在山林间自由跃惯了的小松鼠。
可她脚上那双有些大了的彩帛织成高头履,却在她跳出窗的一瞬间掉了一只,“啪”地落回了屋子。
但这会儿,脚步和人声都已经到了房门口。
小娘子虚虚拢上了窗,将小山猫塞进她宽大的彩裙,托着它混进了人群。
而在她的身后,那间库房里,一个雕着双龙戏寿纹的红木箱子底部,人的血水正在慢慢渗出。
——
不久后,日头又攀高了些,晒得院门外缅桂花的香味熏熏腾腾,愈发浓郁。
阿柿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白色树顶,任凭仅穿着布袜的脚底磨硌着地上的砂石,铆足了劲儿般地向院外走去。
然而,就在她终于走出院门、走上了小街的那一刻,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地,她迎面撞到了杂耍班的班主尤金娘。
尤金娘原本正在院外同巡逻的衙役攀交情,万种风情得不得了。
可就在与那一副惊慌神情的小娘子撞肩而过的刹那,她的丹凤吊眼扬起,精明的眼神在阿柿身上一刮,当即转身追去、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你不是小柳枝儿!”
尤金娘盯住她:“你是谁?怎么会穿着她的舞裙?”
阿柿一脸愣住的茫然。
但似乎是被拉住得太突然,她的表情停住了,身体却没能停住,在惯性下往前跌去,怀里的小山猫随之脱了手。虽然她及时捞了一把,把它抱回了怀里,但还是让尤金娘察觉出了不对。
“你藏了什么?”
尤金娘用力薅扯阿柿,逼得小山猫最终掉了出来。
尤金娘见状,顿时敞开泼辣的嗓门:“好啊!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
她将这小娘子抓得更紧,几乎是在拧着她的肉,同时招呼旁边的衙役:“官爷,快将她押住!这人是个贼!”
阿柿见小山猫被吓得全身都炸了毛,急忙弯腰把它抱回了怀里,接着便小鸵鸟似的埋起脑袋,就算被尤金娘拧得很疼,也始终一副怯生生地不敢动。
直到尤金娘伸手要抢她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山猫时,阿柿才呲出牙齿,小声地呜嗷呜嗷、冲着尤金娘说了串谁也听不懂的奇怪话!
尤金娘和走近的衙役听后都是一愣。
衙役:“你……不是大梁人?”
尤金娘走南闯北,倒有些见识:“听着像是北蛮那边的腔调。”
这就更不寻常了。
北蛮是跟大梁最北边接着的小国,近些年虽被大梁打得鼻青脸肿求了和,但双方关系仍不算融洽,很少会有北蛮的人出现在大梁境内,更别提出现在大梁的西南。
几人正怔愣着,不远处,一道低沉威严的中年男声横空扬起:“这里出了何事?”
阿柿向着来声处,小小地抬了抬眼睛。
那里站着几名凶煞的高大衙役,正簇护着一名四十余岁的魁伟大汉。
大汉板着一张耿直忠正的方脸,面色黢黑,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方才问话的正是他。
因他穿着常服,尤金娘有些确定不来他的身份。
但她旁边的年轻衙役倒是机灵。
见大汉身后的熟人衙役冲他挤眉,他稍一琢磨,便马上一溜小跑地低头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