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这样。
她会对着分明在她眼中也空无一人的缅桂花树,又委屈又生气地说上面的长舌头女鬼用花骨朵砸她。也会指着的的确确、空空如也的笼子旁,说这里有只受伤的红色狐狸,然后为它哭得肝肠寸断。
这些莫名其妙到不可思议的招数,如同志异故事中的小耳报神,不停地趴在他的耳边念叨着“看我呀、看我呀、看我呀”,让他不自觉地就看向了她的方向,看看她到底又在做什么,时刻盯着她的举止,怕她做出不法之事。
而今天,就在他觉得她终于也该黔驴技穷、应该就要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她居然又变出了的花样,连重生都说了出来。
而他,居然还是想要纵容她,让她继续把话说下去、看看她这次究竟又想要做什么。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你……”
“我不管了。”
少年刚出声,阿柿头顶的小红豆珠就从他的眼前甩过。
小娘子说着俯下腰,凑到了陆云门的左手腕前,把帕子仔仔细细绑到了上面。
因为手被缚着使不上劲儿,担心帕子系不紧,她还用她的小虎牙咬住帕子边,吼地抽紧了一下!
手腕被勒紧的瞬间,陆云门的心脏同时也抽紧了一次。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让他很不适应。
漂亮端正的小郎君蹙起了眉。
“好啦。”
阿柿满意地打着摆子坐好,一抬眼,就看到了少年颦眉的样子。
她愣了愣,随即,杏圆眼睛里的神采就消失了。
“我是不是……逾矩了?”
她忐忑地又充满期待地看着陆云门,明亮到发光的眸子里写满了“快说没有!”。
可是,她没等到陆云门的回答。
小娘子垂下了脑袋,满身的灵动劲儿一下子全散了。
“是我的错。”
她失落极了。
“因为前世的缘故,我总觉得和你相熟,不慎冒犯了你。我之后一定会谨言慎行,请不要生气……“
用越来越小的气音说完这句话,阿柿就像只被大雨淋湿的可怜小拂菻狗,“呜”了一声后,再也没有做声。
少年琢磨不透她的用意:“如果我说没有逾矩?”
她应该会像以前一样,马上开心地笑起来?
可旁边的小娘子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逾矩了。”
她眼角眉梢上的悒悒不乐比方才更重了,简直就像刚被霜雪打过。
“我不该这样。”
她虽然低落,却还是很明事理地开始反省。
“我明知道重活一世的只有我,却还想要同上一世一样与你相处,这本就不对。理所应当被你拒绝后,我刚才竟然还生气了……”
说着,她打定主意一般,抬头看向陆云门:“陆小郎君,我想稍微难过一小会儿。等这一小会儿过去,我保证会努力克制自己,不再犯错。”
说完这句,她根本没有等陆云门反应,就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开始难过了!”
阿柿亮着水光湛湛的乌黑眸子,对少年灿烂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将脸扭向了另一侧,只用一只白皙的圆耳朵对着他。
少年的目光在她的耳朵上多落了一瞬,随后,他便垂下了眼睛,转过头,静心平意,专注驾车。
可他刚御马跃过了一道沟壑,仍旧扭头看着路侧的阿柿就悄悄地伸出了捆在一起的两只手,费劲地用手指把他的衣袍角勾进了手心,用力地攥着,攥得好紧好紧。
少年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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