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过“赌”的少年,亲自将自己的胸口送到了那支张扬红花茎干的尖刺上。
他要用他满腔的心头血赌一把,看那根刺究竟会不会刺进他的心脏。
——
陆云门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小郡主。
甚至,这正是她想要的。
不久后,她的一应东西就都被送进了陆云门一直住着的那间屋子,一下就把原本空旷的大屋占满了大半。
紧接着,她就要陆云门又召来了之前的那两名婢女,侍奉她沐浴。
等全照她的心意折腾完,已是快要入夜了。
看了看唇上可做颜料的朱红唇脂,想着今晚的打算,赤着脚的小娘子没有再往头上钗金银珠玉,而是折下了屋中花瓶里几株红色极淡的木芙蓉,让她们为她插在了梳起的发髻中。
随后,她又从果盘里挑了两串并蒂的艳红饱满樱桃,俏皮地用它们的果梗为绳、将它们挂在了她的双耳后面,仿佛缀着两对晶莹的红玛瑙珠丸耳铛,更衬得她的肌骨莹润如雪,好像屋子中的炭烧得再热些,就要把她暖化了。
听到侍婢们离开,临时避到隔壁的小郎君将手中刚刚墨干的信装封了起来。
随后,他挑灭烛火,走到他的屋前,推开屋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书案前的小娘子。
她赤足而立,襦裙小衣皆颜色淡淡,仿佛一张干净无瑕的素纸,只等着他落笔作画。
此时,她正把屋中能找到的所有砚台颜料都摆了出来,大大小小的笔也全被她从笔筒中倒出,在书案上滚得到处都是。
听到门口声响,小娘子回首。
见是陆小郎君,她连忙晃动着腕间金铃,叮叮当当地朝着他跑了过去,一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少年自然极了地将她抱住:“赤着脚,不冷吗?”
“屋子里的炭很热,我又刚沐浴完,身上暖和极了。”
小娘子抱住他的腰,把自己又往他的怀中送了送。
接着,她边用手指在他的脊上慢慢地滑,边仰着脸,纯真又意媚地望向眸色渐渐浓重的漂亮少年:“陆小郎君……要不要摸摸看?”
“你想……”
少年刚刚开口,未被合紧的屋门就突然被人推动。
他当即抬手抵门,一只脚却挡了进来。
紧接着,将门撑住的卢梧枝就挤进了半个身子,对着陆云门笑道:“表哥,时辰还早,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陆云门还没做声,阿柿就先对着卢梧枝赶道:“已经很晚了,我和陆小郎君还要作画,没有时间让你请教。”
“那正好,我想求表哥的事正好也作画相关。”
他看着阿柿,故意地慢条斯理道:“我来请表哥,帮我想个署名花押。“
听到这句话,吃到了大半个糖饼的小娘子顿时哑了声。
她抬起眼睛,有所求似的、小心翼翼看了看陆云门。
接触到她的目光,小郎君松开了抵门的手。
卢梧枝随即推门进屋,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凌乱的书案前,盘着腿就坐到了靠西边的一个蒲团上。
那个蒲团是阿柿带来的,为的是能坐在习惯向南而坐的陆小郎君的身边。
见到自己的位置被霸占,小娘子抱起踩着卢梧枝影子走进来的大肥猫,从卢梧枝的屁股下面将蒲团拽出,随后肩碰肩地贴着陆云门、直接坐到了小郎君的另一边。
“那个花押,我也要。”
她毫不客气地看着陆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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