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田深处去给她摘一朵最大红花的小娘子,对着外面车夫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要他“分一队人,去查查前几日陆云门频频出门都做了什么”。
“尤其是我们生擒住冯先生的那日,定要查得事无钜细,一刻都不要漏下。”
小郡主吩咐完,顿了顿,“不过,还是任由他和他的人在我附近随意走动。我是对他有疑心,可擒住冯先生以后,我在这儿的乐子便少了好多,如果没有陆小郎君在,我很快就要不开心了。”
她说得笑靥如花。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但那种事应当不会发生了。
穿着赤红花鸟纹锦织半臂的小娘子看了看她腰间刺绣着鹦鹉的锦袋,随后抚了下她拖曳在地的花纱笼裙。
那锦袋里的东西,是陆云门给她的。
只用那包粉末中的一小撮,就能让卢梧枝无知无觉地睡上许久。
那是昨天傍晚,她在榻上拉着他问“要是我饿的时候,卢梧枝就在我身边,我脱不了身该怎么办?”后,小郎君亲自放到她手中的迷药。
他说,那是他曾于沙场上用过的迷药。
他甚至手把手地教她,要如何避开他人耳目地将药粉取出、下到卢梧枝的食物里。
可小娘子捏着纸包,却只是无助地摇头:“我做不到。”
明明是她提出的,可她却不肯出一分的力。
和以往一样,她的手永远都要是最干净的,不会亲自对别人做出一点坏事。
但少年却表现得丝毫不在意。
“你不想,那便由我来。”
他垂着睫,面若冠玉,清冷如霜,唇上却晕着从小娘子檀口那里染过来的唇脂,颈侧还有一道当他将手伸进她身上的那条八彩织金晕间内裙中后,被她用指尖不小心抓出的细细血痕。
这样的小郎君,仿佛一片被掐出了血红汁液的白色莲瓣,想要让人将他碾捣得更重,让里面的红更艳地流浸出来。
为舒服到有些倦怠的小郡主系紧被他弄松了的内裙裙带,他没有拿回那包迷药,却向她给出了承诺,“我会处理好。”
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榴花园,小郡主望着他颈侧的抓痕:“陆小郎君要好好上药,不要留下疤了。”
只要她不死,只要她想要,他早晚都是她的。
而她,可不要破掉的东西。
但少年却垂眸而道:“可这是你留下的痕迹,我很想留着它。”
小郡主眼中的水波微动。
随后,她慢慢地靠到了小郎君的面前,轻而媚的声音宛如一条白狐的长尾,一点点缠住他的腰髋,贪婪地蛊惑道:“不要在这里,我在别处给陆小郎君留下我的痕迹,好不好?”
说完,她便仰身凑上了少年的耳,同他说了她想要的。
“明晚。”
因她的话而微微紧了下颌的少年向她应允,“明晚,我们在外见面时,我会将你要的东西一起带给你。”
——
因为有了陆云门的承诺,小郡主这一整日便什么都没有再做,自卢梧枝回了马车后,她就又好好地做起了他认识的那个小娘子,拉着卢梧枝一直看向帷帘外,问这又问那,车夫也因此将马车驾得跑跑停停,不断给小娘子送上她看上的街边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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