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七,想着要说些能让她高兴的话,于是便问她:“你那只灰鹘呢?”
接着,她就转头向郡主夸道:“王七娘子的灰鹘被她养得可机灵了,抓到了猎物也不立即杀死,非要将那猎物追赶到她的面前,好好邀功显眼一番,再咬断其颈。”
谁料王七娘子听了,更沮丧了。
“有燕郡王世子的那只白鹞在,这附近哪里还有鹰鹘敢靠近?我家‘巨蛮’,”她叫出自己灰鹘的名字,“论体型,比那白鹞大上好一圈,可上回,光是听它叫了一嗓子,它就抖得几乎丢了半条命。”
陆十娘只好再度宽慰她:“咱们寻常家养的猎鸟,如何能与上沙场的战鸟相比?我阿翁养的可是只来自海东头的鹰,但它近那白鹞时,也是吓得要将头埋进翅膀里呐。”
听到陆云门的名字,陆扶光不动声色向着南边的亭子望去。
陆云门还没有到。
也是。这本就是最与他无关的宴,来得早了,反倒奇怪。
这湖上除了湖心的戏台,便只有南北两座亭子,南边的宴着小郎君,另一座则全是小娘子。
长辈们都在别处,只将这些还未嫁娶的郎君娘子们放在这儿,大梁民风开放是一回事,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所以周围的小娘子们才争先恐后地说着自己家中的兄弟、请郡主去看。
小郡主自然也与她们心照不宣。
她知道,这几族的人,对与皇室子女通婚一向并不热衷,能有这样的盛况,多半是想到她流着陆氏的血、这些天又在小娘子堆中的名声实在太好的缘故。
总不能这样早地就拂了她们的意。
都是些很有用的小人偶呢。
眼前的湖光忽然化成了白茫茫一片。
陆扶光合了合眼。
可眼睛的情况也不过稍稍好转了一点。
只靠一颗清目丸,果然撑不住。
她找了个由头,走出湖中亭,沿着堤岸金黄灿灿的无患子一路下行。
走到僻远些的无人处,她从腰间系着的锦囊中从拿出盛药的细颈银瓶,正要将它打开,突然眼睛蜂蛰般刺痛,接着便如糊上了浓重的黑浆,眼前仅剩下薄薄一星点的光。
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郡主一时脱力,银瓶从她冷汗津津的冰凉指尖滑了出去,顺着植被丛生的缓坡向下滚去。
静静闭目片刻,她将手又伸进了锦囊。但这时,缓坡下面却传来了有人踩响无患子叶的声音。
“请留步!”
小娘子顿时向下喊话。
她的眼睛刚恢复到能看到些许斑驳,但对着那个一片模糊的身影,她却没有半分虚怯,落落大方地笑望着道:“您附近的地上,有一细小银瓶,上刻奔狮纹,那是我的东西。能请您将它拿给我吗?”
那身影似乎躬身捡起了什么,银光在陆扶光眼底闪过:“是这个吗?”
“正是。”
听到男子的话,她向他伸出手。
但那个身影却并未直接登坡而上,而是绕了路,从小郡主的视野中消失。
片刻后,在她面前的不远处,拿着银瓶的人出现了。
但对这个直逼自己而来的颀长人影,小郡主却很快地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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