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姆快要习惯梦见这个世界了。
“我姓欧。”女孩简短地说。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她左右望了望,视线看似随意地在某处扫过,一个笑容浮现起来,“就叫我欧也妮吧。”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的演讲。”
“但我觉得有点奇怪啊,”女孩说,“虽然演讲的内容发自肺腑,可是,我真的会受邀来参加这次会议吗?”
她转脸望着安姆,眼神沉静地问,“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是他们的第四次见面。
世界重启了。
安姆走出了伊甸的运算模拟范围。
世界之外的这个世界如常地运转着。
这是神明喜欢的世界。除了发展过快令神担忧外,整个世界繁荣,稳定,欣欣向荣,充满希望。
在这样的世界里,安姆停下了脚步。
祂看见了女孩,她撑着伞,用肩夹着电话,被朋友寄养的那只大型犬拖得脚步踉跄。
她总是这样忙忙碌碌。
祂想要为人类停住雨,拿住电话,驯服不听话的犬。
可异世界的神明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无法干涉,无法碰触。
但真实的她那么快乐,哪怕裤脚溅上雨水,雨伞摇摇晃晃,踩着水坑小跑,笑容和声音也如春风。
祂看见她那么高兴,真令人高兴。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从祂的身侧跑过。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女孩干脆利落地收尾,自信地问,“有什么提问吗?”
她环视一周,突然一扬眉,“那位很好看的先生,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这也是她与其他神明的第一次见面。
安姆知道,其他神明也会喜欢这样的人类。
这是祂发现的宝藏。
安姆在梦中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存在。
可祂守着那些污染,知道,不能让她过来。
祂将靠过来的她和其他事物一并推开。
有个分灵在吵闹,但祂没有理会。
他们没有见面。
这会没有人摇醒祂。
祂再度睡着了。
安姆从深沉到遗忘了自己的睡梦中浮起,借用分灵的躯壳醒来,祂一低头就看见了她。
那是繁欲捏造的躯壳,与黑发黑眼的女孩没有半点相似。
她不是她,可她又是她。
祂被推开了,这种事在很久前似乎也发生过。
可女孩的脸上没有愤怒,而是平静。那双红色的眼睛像她的灵魂一样美丽。
安姆知道,她不会记得其他任何她的那些相遇了。
可她跨越那么多世界而来,如此真实,如此美丽。
她是祂们擅自从外界移栽而来的花朵。
祂自己怎样想都无所谓,因为这没有意义。
将逝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该被遗忘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有意义的唯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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