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名姝便像被这风暴推到中心了,她呜咽,想阻拦冬日那湿冷的入侵,最后却演变成她抓住他坚硬的胳膊。
潮水快将她淹没时,翟洵退开她唇,将她翻过身。
水壶‘哒’地跳响,热气弥漫,水流在槽内溅起,打湿了她的衣裳。
她胯骨抵着台边,手艰难撑着,抬起头,看见厨房窗玻璃上,男人未及收回地投入眼神。
沈名姝心狠狠一跳,下一秒,翟洵沉脸将她抱起来。
往外走,沈名姝稍微清醒些,她要下去,翟洵积压的情绪更猛烈,把人抱进卧室,没开灯,就着客厅的光线粗鲁将人放床上。
他背着光,大衣丢下。
沈名姝极具危险意识地往后退,脚曲起来,翟洵捉着她脚腕,将她往下拖。
门外的灯照亮一隅之地,只隐隐看见摆动的床帘,像一簇簇暴风中的野草,正欲要疯一般……
一声微弱的声音打断了这飓风。
“我不舒服。”
安静的屋子里忽而只剩下二人的呼吸。
翟洵抵在沈名姝温热的肩窝处。
“哪儿?”他几乎咬着牙说。
沈名姝说头晕。
翟洵抬头看她,光线暗淡,只能看见微蹙的眉头。
几秒钟后,翟洵从沈名姝身上起来,亮了灯,又看她,脸上还有红润,也看不出什么。许是真的,许是骗他,他现在竟然也分辨不出来了。
他心底烦躁得厉害,坐到床边,从地上大衣里拿了根烟,点燃。
“别在房间抽。”沈名姝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习惯开口。
翟洵的烟还没吸嘴里,转过头,沈名姝正在拉领口,他咬着牙下颚线紧绷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暴躁:“沈名姝,你别得寸进尺。”
衬衫没扣纽扣,略有些褶皱,西裤没皮带也松散,勉强挂在胯上。腰腹的肌理并不深刻得过分,劲瘦有力,乱了的头发凌乱在额前。
整个人没了沉劲儿,戾气深重。
沈名姝自己也是一顿,她现在也偶尔会抽烟,实在没条件的时候其实也在房间抽过,但她没要求过别人,刚才几乎是条件反射。
她默了一瞬,还是不肯退步:“那我出去。”
翟洵听完凝着她,躁地把烟掐灭在手心里,那简直是像要吃人的眼神,下一秒,他伸手拉上西裤,大步出了房门。
外头传来零碎的响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沈名姝怕他把自己刚租的房子毁了,脚刚落地,听见翟洵的说话声,应是在打电话。
她便一时没动作,等了一会儿,翟洵又重新回来,衣裤已是穿戴整齐。
他看了眼沈名姝,弯腰捡起地上的大衣,语气不冷不热:“公司有点事。”
“嗯。”
翟洵盯着她问:“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
沈名姝暗暗无语,勉强弯了下唇:“怎么会?”
刚才依稀听到几句,而且这个点的电话估计是出了大事,人肯定是要走的,所以安安稳稳把人送走就好,节外生枝的话就不必说了。
翟洵冷哼一声,瞧着沈名姝那嘴角的笑顿了顿,两步走到床前,用那似有如无的力道捏住沈名姝脖子:“我看你现在倒是挺有活力的……我要走就不晕了,是吗?”
沈名姝仰着头反问:“解释你也不信,那你留下来?”
看沈名姝笃定的样子,分明是听见了他打电话。
翟洵眯起眼睛,手机忽而又快速震动起来,他静了静,只阴沉沉留下一句:“不急,时间还长。”
十一点,关门声响起,世界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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