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吞了进去。
顾年遐震撼无比,看向晏伽,问道:“这就吃了?”
“吃了。”晏伽面不改色,“等会儿把你也扔进去。”
顾年遐顿了顿,摇头:“你骗人的,她没有死。”
蜉蝣飘然开口道:“她确实不会有事,这是念慈花,能催人入眠、调养精神。她只是会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晏伽沉声说道:“孙氏不可信。当年的祸事因孙氏诸人一意孤行而起,和她无关,我不会迁怒,但她也决不能踏入这里半步。”
顾年遐不明就里,却也不会质疑晏伽的决定,几乎是本能地、全心全意相信着对方。
“年年,跟我进来。”晏伽对他说,“我们要找的地方还在里面。”
峡谷深处豁然开朗,沿途夹岸尽是奇花异草。顾年遐在雪山里出生长大,从未见过真正的绿洲盛景,这里看看、那边闻闻,好奇心旺盛。
晏伽懒散道:“这里的每一株花草,有的可入药可抵回天之力,有的碰之即死,初来乍到者往往只知它们颜色艳丽,别的一概不顾。”
他说罢,往顾年遐那边瞧去,只见对方正捧着一朵红黄相间的花闻味道,听他这么说,也愣了愣。
晏伽看着那朵花半晌,扭头问蜉蝣道:“他拿的那个,是不是沾染半点花粉便必死无疑的赤斑花?”
“是的。”蜉蝣点头,“而且他刚才已经将花粉全都吸进去了。”
晏伽:“……”
半炷香后,晏伽一手揽着数十种灵草从崖壁上一跃而下,仔细挑了几棵,用指尖捻了捻,便往顾年遐嘴里塞:“把这些都吃掉,快点。”
顾年遐闻了闻,摇头:“我不吃草,不好吃。”
“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命?”晏伽直接掰开顾年遐的下巴,将那些灵草戳进去,又按着他的喉咙往里推了推,“你爹给我送过来是活的,我可不想送回去个硬的。”
那些灵草都能入药,只是味道极其地难以下咽,顾年遐神情痛苦地嚼了几口,囫囵咽下去,吐着舌头说:“我不吃了!”
晏伽看着他咽下去,才放心又拿起另一束草,捏住他腮帮子强迫张开嘴:“把这个也吃了。”
顾年遐哀怨地抬眼看他,嘴巴使劲闭上,摇了摇头。
“这个不是解毒用的,是助益修为的。”晏伽说,“张嘴,这些灵草摘下来之后枯萎得很快,所以外面根本吃不到。”
顾年遐很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张开嘴,将那些灵草都吞进去,细嚼慢咽了许久,咂咂嘴道:“这个有点甜。”
“甜?”
晏伽疑惑看了一眼自己手边剩的几株灵草,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不对,吐出来,快吐出来!”
他摘的时候没看清,居然混了两根剧毒的蛇信子在里面,立马掰开顾年遐的嘴,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唯独几颗犬牙锃亮,仿佛在挑衅他。
顾年遐有些护食,虽然对这些草毫无兴趣,甚至有些想吐,然而一旦有人来抢,他就非得加快嚼几口,然后一股脑咽了下去。
晏伽颓败地捂住脸,眼见顾年遐还在冲着他乐,觉得这小家伙是不是天生来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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