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感慨,曾几何时,他也是和燕晨一样……
柳学士没能回忆多久过去。
“两位大人。”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是之前那名小厮的声音,柳学士让他进来。
小厮弯腰禀报:“柳大人,魏编修、史编修有事找您。”
柳学士奇怪道:“他们二人找我何事?”
小厮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柳学士沉吟片刻,抬手让小厮去请那两人来,索性他现在确实也没什么事。
等待之际,他又与燕晨闲聊了两句:“你往后做事,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这藏书楼。”
“凡翰林官,随时都可出入藏书楼,不过切忌将书带走私藏。”
“如今翰林院中,有三位编修,其中两位,便是稍后要来找我的史慎节、魏惜棠。”
燕晨对这两个名字依稀有些印象,两人分别是与他同届的榜眼、探花。
之前殿试后连着几场宴会,他们每次都在一起,不过没什么机会交谈。
燕晨只记得,史慎节为寒门出身,年龄比较大,已然二十有八。
魏惜棠是世家子弟,二十三岁。
“刚好,你稍后与他们熟悉一下。”两位编修入职已有数日,关系渐近,柳学士希望燕晨也能融入他们。
燕晨点点头,领了他的好意。
只是史慎节还好,那位姓魏的探花郎一过来,便显露出了对他的敌意。
两人跟在小厮身后,手里各自拿着一卷书。
魏惜棠说明来意:“柳学士,下官今日照旧与史兄纂修姜史,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是看都不看坐在一旁的燕晨一眼。
柳学士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淡:“此事,明早你再来问我。”
他看向史慎节:“你呢?”
后者用余光瞥了眼燕晨:“下官也是。”
“好。”柳学士冷下脸,指着燕晨:“你们与他同届科考,可认识他是谁?”
“呃……”魏惜棠没出声,史慎节犹豫道:“是……新科状元,燕公子。”
柳学士「嗯」了声:“那他在这翰林院,又是何身份?”
史慎节:“燕修撰?”
柳学士冷冷地看着他们俩:“修撰,是几品官职?”
这回史慎节也没再接话,他一颗头低垂下去,一副羞愧不已的样子。
柳学士冷声道:“既然认识燕修撰,知道修撰官居几品,那见到上官,为何不行礼,不问好?”
“你们这是将礼法、官制视若无物!对皇上的威严视若无睹!”
“学士…下官不敢!”史慎节率先急道。
魏惜棠也捏紧了手中书卷,径直先后朝柳学士和燕晨鞠躬。
“下官亦绝无此意,只是方才一心想问学士姜史的事,神思恍惚,这才忽略了燕修撰,还请燕修撰恕罪。”
燕晨怎么会怪罪他呢?
“无事。”他大度得令柳学士都诧异,甚至善解人意道:“你与史兄竟已开始纂修史书了?恰巧我对姜史颇感兴趣,因而对其还算了解。”
“你们有何不解之处,可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为你们解惑。”
这……魏惜棠面色一僵。
他哪里准备了什么问题?不过是赶过来羞辱燕晨的借口罢了。
柳学士以往都是中立派,不站队。
听说他对翰林院任何人都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实则冷眼相看。
怎么今天出门吃错药了?
魏惜棠踌躇地瞥了他一眼:“柳学士已说好,明早为我解惑,就不叨扰燕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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