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书刚被退学那会儿闹得全家鸡犬不宁,温美艺坐在客厅里大哭,继父拿老婆没办法,拿继子也没办法,只会在一旁唉声叹气,周与行坐在边上给温美艺递纸巾,小声说着别哭了,徐臻还是个小学生,扒着门框偷偷往外看,看看他妈又看看他哥。
只有温博书像个没关系的人一样,呆站在墙边一动不动,温美艺看着他这个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来气,口不择言地骂道:“我就不该把你这没用的东西生下来,我当年要是打掉这胎,我现在要什么我没有!”
这话言重了,连继父都听不下去,尴尬地把温美艺往身上揽,一边偷偷摆手示意周与行把温博书带出去,周与行只能拽着弟弟出门,温博书不知有没有难过,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跟在他哥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周与行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他已经读大学了,算是有接触过社会了,知道像温博书这种高中就被退学的人基本上是没什么好出路的,他心里茫茫然的,不知道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懂应不应该尽一个长兄的义务。
他虽然学习好,但对家庭关系的构建一直一知半解,可能是温美艺从来就没有给他们好的示范,和父母怎么相处,和兄弟怎么相处,他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别人家孝敬父母,兄友弟恭,他可以跟着照做,但他找不到这么做的意义,也找不到出于感情的动机。
他回头看看还年轻的弟弟,停下来拍拍他的头,温博书愣了一下,偏头躲开了,问他:“干嘛?”
周与行带着温博书在小区里兜了好几圈,等到继父发消息说温美艺回卧室休息了,他才把温博书送回去,就送到单元门下,温博书在那输密码开门,他在旁边说:“回去少说两句,别再惹妈生气了。”
温博书有点恼火地回头驳他:“我说什么了?”
周与行也不是棉花做的,懒得理他,转头就走了。
这么回忆着往昔,周与行就回忆得睡着了,游泳馆偶遇之后兄弟俩没有多余的联系,倒是周与行开始看起了温博书的直播,每天晚上吃完饭,他坐在办公室写材料,平板放在旁边开着直播,他很少看,大多是听点声儿,关键是温博书还不爱说话,周与行每天晚上都伴随着“砰砰砰”的枪声和“啊啊啊”的组队尖叫声度过,鲜少能听到温博书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点好奇心是怎么来的,温博书越是寡言,周与行就越想看看他会说些什么,可能对于他来说,一个普通的弟弟和一个同性恋弟弟完全就是两个物种,他忍不住想了解温博书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游泳馆的乌龙事件让易安火冒三丈,后来他给周与行打了个电话,要他喊上温博书,说请他们兄弟俩吃饭赔罪。生意场上的人很讲究人情,哪怕是周与行和他弟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周与行是觉得真没必要,回绝了,让易安少迁怒三保。
“你以为是为了你弟的事?”易安笑了笑,“他都没搞清楚是哪家人就迫不及待把人往你眼前送,这万一是个杀人犯呢?”
他沉沉地哼了一声:“该打。”
周与行无语:“说三保不会做错事的人也是你。”
“啧。”易安不爽道,“大学霸,别这么严谨行不?我还能说自己手下不靠谱不成。”
“行了,没多大事儿,三保这么忙,不用专程请我们俩吃饭,这个事儿就翻篇。”
结果温博书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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