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保被他攥得手臂血液都流通不畅了,但人又薅不下来,为难地看着周与行,周与行也不敢使劲扒拉弟弟,他皮薄,喝点酒都快红透了,捏一下就得发青。易安看人迟迟不出来,不知道这两兄弟扭扭捏捏在干什么,正想钻进车里抬人,就见温博书红着脸打开周与行的手,呵斥道:“我不回家!我要跟Eric喝酒!”
易安哈哈大笑:“得了,让他跟三保回家吧,明早给你送回来。”
温博书受到了鼓励,又一头栽了回去,嘴里念念有词:“我要跟Eric回家。”
周与行看他这个黏糊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看温柔哄着弟弟的三保,又看看弟弟酒后这么依赖三保,想起上礼拜问温博书是不是有喜欢人时他那个眼神,心想不会吧,温博书难不成是喜欢三保?
他越看越觉得有可能,盯着三保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三保还无所察觉,温声和周与行说:“要不就让博书去我那儿睡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周与行坐在旁边心里很是泄气,他明明和温博书说了好几遍三保是直男是直男,他偏偏就是不信,总觉得三保和易安有点什么,这下好了,到时候郎有情妾无意,温博书不得难过死?
他不想和醉鬼纠缠了,负气下了车,温博书还在车里跟他挥挥手,示意他走,气得他吃饭时候对温博书的心疼烟消云散,只想好好教育弟弟一顿。
回家以后一进门就看见书房门开着,里面是熟悉的直播设备和温博书没叠被子的床,更是心烦,上去狠狠踹了实木大门一顿。
他不知道的是,温博书其实没有那么醉,他确实喝多了,但还没神志不清到那种地步,他只是不想回家和他哥单独相处,因为他看出来餐桌上他敬完酒后,他哥的心事重重,以及沉重但宠溺的眼神,温博书一时间心乱如麻,下意识就想逃避,借酒远离他哥。
但酒是好酒,后劲凶猛,他的清醒只能保持到三保家楼下,电梯上已经彻底醉晕了,站都站不直,被三保扛着进了家门,放在沙发上,三保给他拿了湿纸巾和垃圾桶,说不舒服先坐一会儿,要吐的话可以直接吐,然后自己匆匆跑到厨房给温博书熬解酒汤。
中途周与行还打来个电话,三保一五一十回答了吐没吐昏没昏摔没摔的问题,并且多次承诺一定会照顾好温博书,才能放下手机继续熬汤。
冰箱里正好没有冰块了,把汤水在水盆里放凉还花了点时间,三保端着汤出来,到沙发上一看,温博书没吐也没睡,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哭得整张脸都是泪。
他哭起来是无声的,小口小口地抽气、哽咽,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往下掉,可怜得要命,三保把汤放在他面前,坐在旁边揽住温博书:“怎么掉起金豆子了?多委屈呀,跟我说说。”
温博书只顾哭,也不说话,三保小声哄他喝汤,但他哭着哭着开始打嗝,一时间喝不下去,三保只能先把碗推到一边,给温博书拍背。
拍了十几下,好像终于把温博书的委屈给拍出来了,他呜呜咽咽地说:“我弟弟……我弟弟好惨……他好惨……他以后就是……残……残疾人了……他本来会打球……会……会弹钢琴……他什么都会……成绩也好……以后……是……是残疾人了……呜呜呜……”
三保不断给他递纸巾:“残疾人也能生活地很好呀,等他适应用假肢了,我们看看给他安个仿生肢体,国外有这技术的,到时候就跟真腿一样,让少爷给安排,肯定能给小臻搞定。”
“那……那也是假的……他……他腿没了呀……”温博书越哭越大声,“他那么好……一……一小孩……为什么就……就撞了他……为什么呀……”
“小臻都没哭呢,”三保怕他哭噎着,一直给他拍着背,“现在我们只能接受现实往前看,你难过就哭个舒服,哭完还得陪着小臻往前走。”
“他……他也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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