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那张照片一点点被顶了上去,弟弟在喊疼,说他哥不是人,他都没认真看,心虚地把鼠标往上滑,又把那张照片看了看。
跟自己正不正经相比,显然仔细观察弟弟有没有受伤更重要。
温博书发了一堆,见哥哥不回,估计他在忙,也就没继续说,等疼痛感慢慢减弱,他才开始思考自己的梦。
很显然,他做了个春梦,还没对象,就骑着马被人摸着然后在梦里激动地射了出来。
温博书虽然看起来对感情之事冷淡的很,但他都二十六七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可越是懂,他越是觉得离奇,上一次梦遗甚至还得追溯到他的青春期,那时候他每天都还在烦恼着怎么旷工去网吧。聚众看黄片也是不良少年们的标配活动,他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才不久,急需要看一些不正经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做梦了,梦到了面目模糊但身材完美的成年男人把自己按在床上,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爱的,只是亲亲摸摸就爽的他裤裆湿了一片。
他只能承受自己确实是喜欢男人的。
后来他也谈过一次恋爱,只是再也没有那种青涩懵懂的感觉,别说梦遗,连清醒时候都很少射的那么痛快。
温博书望着镜子里满面春风的自己,一时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望,庆幸自己只是做了个全天下男人都会做的普通的梦,还好没有梦到他哥,在他还没思考出感情归属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缓冲,失望的是,他还是很好奇他哥面对情欲的样子。
他忍不住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温博书本身是个伦理感很薄弱的人,这源于他原生家庭成员的失职,他习惯了妈妈不关心,爸爸不认识,哥哥不熟悉。Eric想点醒他,可能是想唤起他的羞耻心,把他对他哥的小火苗彻底浇灭,可惜他的震惊大于羞耻,一旦过了第一时间的迷惑,困扰他的问题只会是我可能对一个男人动心了,而不是,我动心的人是我哥。
但温博书自己不把兄弟关系当回事,不代表他要强迫他哥和他一样。他和周与行从不熟到住在一起,他哥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他也明白周与行是在认真地修复两兄弟的关系,曾经的陌生是他们之间双向的感情,那如今他哥对他的感情可能是单向的,终点是兄友弟恭。而他,从最开始就走错了岔路,走到了另一条道上去,他这条路也是单向的,终点是大概是未知的深渊。
温博书对自己的要求只有一条,就是把感情压下去,不管这份感情是什么,他甚至都不想给这不正常的心动一个名分,从小到大他最先学会的事情就是吞噬感情。
他不觉得周与行需要一个爱慕他的弟弟,他回应哥哥付出的方式,就是给他一个他想要的弟弟,乖巧、听话、可以被他任意改造的弟弟,就算没有Eric,没有今天的梦,他也愿意为周与行做一个这样的弟弟。
此时此刻,他才迟钝地感受到哥哥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好像是在他做了决定以后,大脑又故意给他来一个背刺,为了验证他掩盖的所有,真相是真。
南方城市的七月,暑气像山火一样,轰轰烈烈地燃烧着整座城市。
天气太热了,周与行现在每天都强迫温博书早起,然后开车把他送去医院,怕他起得晚了天气一热,还得走路去地铁站。
温博书一开始对他哥莫名其妙的保护欲很不解:“这又没多少路,也不至于热死吧。”
“太阳毒,一会儿晒黑了。”他哥把空调吹风口拨到侧对温博书的方向,“徐臻躺了半年,都快比你白了,你要保持住咱家最白的记录。”
温博书忍不住笑了:“我一大男人黑点就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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