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行嘴唇蹭着枕头,看起来很脆弱:“头疼。”
他哥之前有和他提过,刚毕业那会儿在设计院,长时间伏案画图,肩颈是有点劳损了,之后再怎么健身锻炼都弥补不了,所以他头疼是老毛病,累了醉了生病了都会头疼,家里常备止痛药。
温博书知道家里药箱在哪里,闻言立刻掀开被子,衣服裤子都没穿,就去给他哥拿药了。
周与行原本以为拿个药顶多就一分钟的事情,更何况温博书衣服都没穿,谁知道弟弟一去就不复返了,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来,手里还端着牛奶和饼干,在床头柜上放下才说:“哥,先垫垫肚子,我给你冲了奶粉,不要空腹吃药。”
周与行挣扎地坐起来,刚想去拿杯子,温博书就坐到他床头,挡住他的视线,然后抱着他上身揽到自己身上,端起杯子就想给他喂。
周与行都懵了,他连忙按着太阳穴坐起来,无语地看着弟弟:“我只是头疼,我不是瘫痪了。”
“哦。”温博书不好意思地下了床,刚才差点把他哥当住院时候的徐臻照顾了,主要是看他哥难受的样子实在心疼,下意识就想抱着他安慰。
周与行也不管在床上吃饭卫不卫生了,把一包饼干都吃了,又喝干净奶粉,顺便吞下药,躺了回去,温博书在旁边给他捻好被子,才蹲下来平视着他哥,问道:“哥,昨晚你喝醉了,是不是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没那么醉。”周与行闭着眼,手臂横在额头上,手指勾了勾,“你靠过来点。”
于是温博书直起身子去看他哥的脸,他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拉下来,两人接了个奶粉味浓郁的吻,松开嘴,周与行才说:“都记得。”
温博书开心了,在他哥颈窝靠了会儿,听到他哥说:“我没那么年轻了,温博书,我比你大了六岁。”
温博书连忙抬起头:“还是很年轻的哥。”
“不止是头疼了需要你给我拿药,以后我会比你先老,到最后病痛缠身了,身边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能照顾我,给我端茶送水,把屎把尿。”周与行叹了口气,“我们俩在一起,身边留不下任何人,只有彼此,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当然想好了。”温博书牵起他哥的手放在脸上,“我说要给你养老的,你别不当回事,以后就我们俩过,多少年都不离不弃。”
周与行捏捏弟弟的脸蛋,心里又是惆怅又是熨帖,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被子:“上来陪我再躺会儿吧。”
没想到温博书却拒绝了:“你睡吧哥,挺晚了,得出去买菜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周与行笑了下,弟弟可真不像这个年纪堕落的年轻人,他想了一会儿说:“想吃草莓。”
“好。”温博书收拾了杯子和饼干袋,准备起身。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