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猛地停了下来,温博书刚才很紧张,都没注意他哥不知什么时候把车开到了一个小道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哥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他的目光很严厉:“温博书,这确实是你自己的财产,你怎么处理都是你的权力,咱俩甚至连共同财产这一说都没有,但这不是几百几千,是几百万,妈甚至还因此怀疑我是觊觎你财产的窃贼,然后你们俩就完全把我撇开处理了,温博书,你这是想和我成家的意思吗?”
“因为妈一直在意这件事!”温博书解开安全带,坐起来解释道,“她总觉得你别有居心,我不想让这些钱总是横在你和妈中间。”
“那你至少要和我说一声。”周与行敲了下方向盘,巨大的鸣笛声惊得温博书一跳,周与行自己也被吓得一震,好像气势汹汹要冲上来打人半路却打了个趔趄,但他嘴上还是硬着,“我不同意是因为妈没资格处理你的财产,更没能力打理,所以我坚持你自己拿钱,可你但凡跟我说一句这钱她做母亲的应该拿,我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哥哥刚才还是冷静的,此时却真的气急了,眼睛都有点红,温博书也不管两人是在外面了,直接把车熄火,然后翻身就坐到哥哥身上去,轿车的驾驶座很狭窄,他得紧紧抱着哥哥才能坐稳,周与行手还扶着方向盘,垂眸看着爬到身上来的弟弟,眼眸里似有委屈,温博书抬头亲他,咬着他的下唇,小声又快速地说:“对不起,我……我就是一时冲动,哥,对不起。”
“为什么呢?”周与行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觉得我不同意是舍不得你的钱吗?”
“怎么会!”温博书也解释不出原因来,事情过去太久了,他都不记得当时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彼此他才磨得哥哥松口,温美艺却不断质疑他和周与行的关系,觉得他哥对他的好另有所图,温美艺和周与行的关系本就日渐焦灼,因为温博书的存款已经紧张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了,他完全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太笨拙了,从前只有他哥来处理他和他妈的关系,从没让他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处理过他哥和他妈的关系,他唯有把自己的傍身之物都拿出来,堵住温美艺只会伤人的嘴。
事实证明他是了解温美艺的,自那之后温美艺再也没就这笔钱说他哥任何不是,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他却也瞒了他哥近一年。
气过了,又被温博书毫无章法地舔了几分钟,周与行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温博书还在他身上坐着,跟个小猫似的,他终于把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搂住弟弟单薄的身躯,把鼻子放在温博书头顶上蹭了蹭,自嘲道:“你要早跟我说,我就不换车了。”
这也算是周与行难得的冲动消费,原本他没有换车的计划,老车也才开了六年,工作逐渐走上正轨,温博书又突然爆火,让他迷了心智,觉得自己生活富足,精神高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把存了好几年的存款一次性花了,他敢说自己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他没有多少可支配的流动现金了,每个月还有房贷需要偿还,他的底气就是温博书,不管是温博书的人还是温博书的存款。
在温博书不断依赖他的同时,他也早就开始不自觉地依赖弟弟,他们这个年纪了,彼此都很现实,爱情和面包也早就糅杂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分开,他当然爱温博书,爱他的全部,这全部不可能脱离温博书的经济实力,这就是他的一部分,没有人可以真的说光爱人而丢掉钱。如若温博书今天还是个穷学生,周与行照样会爱他,但一定会换种方式爱,他会教弟弟如何规划职业,如何正确理财,而不是仗着弟弟能赚钱,肆意地挥霍自己存着成家立业的本钱。
他今天的愤怒中还夹杂着对自己行为的后悔,所以他没办法真的对温博书动怒,也没法一直晾着他等气消。
温博书在听到哥哥的话后却感到不解,他抱着哥哥的腰,抬头看他时眼睛湿润:“为什么不换,喜欢就换。”
他自然知道哥哥换了新车以后有多高兴,光是在他的老干部风格朋友圈里都发过两次爱车的照片,此刻哥哥却说不该换,他一时间想不到原因。
周与行刮了刮他的后腰,说道:“钱全都用来买车了,回头咱俩发生什么事情需要急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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