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啦,你不要乱想。”
陆予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乱想。”他岔开话题,“你哥哥是做什么的,不常听你说起他。”
“你以后就知道了。”唐樘故弄玄虚地递给他一个眼神。
陆予行觉得唐樘的哥哥和他一样,没那么简单。
对视片刻,陆予行问:“想要我做什么?”
唐樘有些惊讶,“阿行,你会读心吗?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帮忙?”
“演得太差了。”陆予行瞥他一眼。公交车缓缓进站,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径直走到车尾坐下。
窗外的高楼大厦在黄昏中逐渐褪色,陆予行靠窗往外看,正巧看见路灯一整排地亮起。
“这周周末有个宴会,”唐樘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能不能陪我去?”
陆予行转头看他,没说话。
“是我哥的商业伙伴续妻,”他垂下眼睛,有些委屈地抱怨,“如果不自带伴侣的话,他又得给我介绍女孩了。”
公交缓缓发动,唐樘的身子往后倾,靠上陆予行的肩膀。
陆予行正巧想探探唐樘的身份,于是点头答应了。
回到大学城,陆予行请唐樘在楼下面馆吃了碗面,便散步回家。
陆予行一路都在想工作的事,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唐樘道:“试镜怎么样?”
“选上了哦!”唐樘仿佛等他的问题等了很久,一双圆润的眼睛里充满兴奋的神色。“下个月要不要来看首演?”
陆予行迟疑了一下,“再说吧。”
回到家中,陆予行将落了灰的游戏手柄从床下翻找出来,坐到沙发上给唐樘玩。他起初打算躺着看会儿杂志就睡觉,却被唐樘拉住好一通撒娇。沉浸许久的出租屋里也因此热闹起来,陆予行受不了他撒娇,洗完澡后便坐回沙发上,和他一起打那些无聊的像素游戏。
唐樘总是比他会玩,每赢了一局便欣喜地一跃而起,白皙的小脸上绽出笑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陆予行多少被他的兴奋感染些许,少见地没有犯困。
打完游戏,唐樘也不愿意睡觉,只是缩在沙发角落里看电视。这个年代的电视又小又模糊,陆予行靠在一旁看杂志,研究别人做的人物专题采访。
他之前接受过大大小小、正式或不正式的各种采访,常常因为说话直白,将经纪人气得半死。在他闯进演艺圈的时代,还不兴包装明星,也没有专业的公关团队,一切采访和形象树立都是靠他自己的表现。
年轻那会儿,陆予行恃才傲物,没少得罪人。有时候被记者问起些私人生活的问题,他甚至会不耐烦地说:“你们怎么想就是怎么样。”这样一来,第二天负面新闻便满天飞,说他亲口承认了与某某女艺人的绯闻。
陆予行回想起来,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他放下杂志,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却听见沙发另一侧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刚才兴奋过头的唐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整个人缩在陆予行给他的黄色薄毯里,只露出半张脸,一双脚踩在沙发上,露在外边。
陆予行轻手轻脚将杂志放到茶几上,端详他的眉眼。
浓密的睫毛稍微颤动了一下。这时,陆予行忽然感觉到,真正的唐樘并不像他醒着时那样。
他过于柔和的长相和天真的笑容很有迷惑性,总能让人将他当做小孩对待。但当他安稳熟睡时,陆予行才猛然发觉,他是一个二十岁、思想独立成熟的大学生。
将近日里围绕在两人身边的甜蜜气息抽丝剥茧,陆予行又开始进行无端地怀疑。
他转身进了房间,打开书桌的抽屉,逐一翻找起来。
十分钟过去后,房间的地板上堆满了学习资料和唱片、DVD。陆予行将书架上的书本一行行检查,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将那本黑色硬皮的厚重日记本抽出来,若有所思地摩挲封面上的划痕,而后捏住暗扣,将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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