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不安。
“是呀。”唐樘抬眼,亲昵地将手覆在陆予行的手背上,一副天真的样子。“我和陆予行是同学。虽然他读新闻系,但我们都是话剧社的社员。”他提高了些音量,有些洋洋得意,“阿行很会演戏的,他是话剧社的热门社员。”
陆予行眉头微微蹙起,眼神示意唐樘不要再说。
唐樘看他一眼,意义不明地笑了。
签字笔在高档纸巾柔软的表面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陈谷洲盖上笔盖,颇有兴致地转过头问道:“哦?新闻系的学生?”他看了一眼陆予行,又看向万介。“万先生,你知道这事儿不?”
万介无奈地摇头,“我可不知道。”
“那只是以前感兴趣而已,”陆予行从容地解释道,“现在学业工作紧张,我已经退出了。”
陈谷洲却连连摆手,“兴趣可不见得比工作没用。”他将写好的签名递给唐樘,“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参加试镜,不要因为不是科班出身就不自信。”他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露出笑容,半开玩笑地说:“我看你就很适合我新作里那个‘学生’。”他那双盯着无数大牌明星看过的眼睛,凝视着陆予行。“小伙子,你可以来试试。”
陆予行垂下眼睛,不置可否。
“谢谢您的好意,”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唐樘,发现他在仔细端详陈谷洲的签名,根本没理会自己说什么。“我会考虑的。”
吃过晚餐,舞会正式开始了。
手风琴悠扬响起,宾客们成双成对地踏上暗红色地毯,在宴会厅中央翩翩起舞。
唐樘喝了点儿酒,又和陈谷洲大谈特谈,红扑扑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阿行……”他拉着陆予行的胳膊,哼哼唧唧地撒娇,“我也想去跳舞。”
陆予行不吃这一套,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对于唐樘有些恼。
“想去就去。”他抬起下巴,示意道:“刚才找你的那些女孩子都在那儿站着,你去找她们陪你跳。”
唐樘的长睫毛扑闪,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放。
“不…行……”他拉长调子,“我要你陪。”
万介和陈谷洲只当是小孩子在撒娇。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起身去别处找人聊天。
微醺的酒味扑面而来。唐樘的脑袋都快靠上来,垂下的长睫毛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陆予行心软,起身将人揽过,淡淡地说:“你跳女步。”
唐樘醉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一只手已经搭在他背上。“女步?我不会女步呀……”
“那就现学。”陆予行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他搂紧唐樘的腰,脚下轻点,以优美地姿态加入众人。
陆予行的探戈跳得很好。他身材好,跳起舞来身子笔挺动作有力,进时胸膛与唐樘相贴,退时步步精准,不像是节节退让,而是像将身前的人紧紧护住。
唐樘虽然哼唧着不会跳女步,但和他配合的极好。探戈原本就需要舞者紧挨在一起,出错很容易踩到对方。唐樘却把握得行云流水,两人的动势很有张力,宛若两只在舞池里肆意张扬的黑色暗纹孔雀。
陆予行握着他的右臂,低头对上微红的脸,和一双清明的眼睛。
两人相视,唐樘同他贴得更紧。
他们踩在手风琴的旋律上,在舞池里进退旋转。不少人都停了下来,退到一旁欣赏这极其美妙的场景。
而此种情景落在陆予行眼里,却是另外一副场景。他舞步稳健,在某个转身的一瞬,一种熟悉的惊恐和濒死感涌上心头。天旋地转之间,陆予行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里仿佛被注入了高温铁水,无处安放的鲜血仿佛要涨破血管,喷涌出来,溅在红色暗纹的地毯上。
他的手指紧紧嵌着唐樘的指缝,一双眼睛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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