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第二天一早,陆予行拎着去干洗店洗过的演出服,到剧院门口等唐樘。
刚下过一场雨,天气还有些闷热。
陆予行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将袖口微微挽起。等了一会儿,就见唐樘匆匆下阶梯,跑来他面前。
“阿行……”唐樘接过纸袋,有些不可思议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你真的把它买下来了!”
陆予行拉着他坐下,说:“你的衣服没能找到。”
“你把他买下来了!”唐樘兴奋地脸都红了,露出可爱的酒窝。他如获至宝般将纸袋抱在怀里,想了片刻,又有些不好意思:“这套衣服不便宜吧……”
“没关系。以后你不用那么麻烦了。”
陆予行原本想说自己有钱,但转念一想,在唐樘面前,他家给的生活费实在不值一提。
唐樘静静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睛含着笑。
“阿行,”他凑近了点,询问般微微侧头,“你是不是,变得更喜欢我一点了?”
陆予行侧过头,面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喜欢。”陆予行淡然地撒谎,巧妙地避开问题。
密云笼罩的天空严丝合缝,看不到太阳。唐樘的表情有些失落,唇边的笑意有些僵硬。
“今天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演出。”陆予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蒋冰又该骂我耽误你时间了。”
唐樘被他逗笑了,心情立刻好了不少。他抱着纸袋站起来,“那我去了。”
两人告别,陆予行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唐樘走到剧院入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挥了挥。
陆予行同他挥手,笑容却在对方转身后消失。
苍灰色一片的天空上阴云密布,只露出几条不规则的裂痕。陆予行沉思般望向那条溢出光线的裂痕,站了一会儿,低头离开。
他长得很高,却习惯低着头走路。常年的演艺生活带来很多生活上的困扰,为了躲避狗仔,他出门总是戴着鸭舌帽或者墨镜,低着头快步在街上走过。
崔玉琴早上打来电话让他回家看看,陆予行答应下时间,却提前从学校离开,乘公交往老城区去了。
电车穿过市中心,驶向楼层低矮,街道狭窄的老城区。
老城区给人一种潮湿、拥挤、破旧的印象。菜市场和小餐馆的脏水被随意泼在人行道边,顺着缝隙流进下水道里。老旧的招牌错落杂乱,被雨水常年冲刷,显露出污垢的黄色。路边杂乱地停着不少货车,拦住了行道路。
陆予行今天精神很差,他有些昏沉地下了车,先是站在马路边四周观察了一阵,辨认出自己想找的地方后,径直朝西边的小路走进去。
他下午还要去报社加班,身上穿的也是休闲西服和皮鞋。小路上坑坑洼洼有不少水,自行车时不时碾上去溅起些水花。陆予行即使再小心,皮鞋上还是沾了些水渍。
穿过一片喧闹的露天菜市场,一块又小又脏的招牌突兀地竖在转角处,随意地在二楼挂着,上面用端正的黑体写着几个字——“港城新久侦探公司”。
陆予行停下脚步,视线看向招牌一楼。
装修粉色调的饰品店里,年轻的女店员用警惕地眼神看着门口的年轻男人。她哆嗦半天,试探着问:“先生,给女朋友买发卡吗?清仓大甩卖。”
陆予行:“……”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店里,绕过女店员,径直上了二楼。
新久事务所的公司环境和二十年后一样寒酸,却也和二十年后一样神通广大。他们的业务很广,小到调查丈夫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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