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樘依旧没醒,脸上敷着药膏,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
看着他苍白的脸,陆予行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又捏紧了拳头。
当他堵在那群排队试镜的小演员中的时候,隐约听见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传来一声惊呼。短暂的呼救声很快被盖过去,陆予行却敏锐地听出了,那是唐樘的声音。
他不管不顾地将身边那些人扒开,冲出人群。走廊转角,男洗手间门口放着“维修中”的牌子,里面却传来一阵阵碰撞声。
那一刻,陆予行血液里的愤怒被完全点燃了。他冲进洗手间,一脚踹开紧闭的隔间的门。
他看见唐樘的一边脸肿着,眼神涣散地靠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个大口子。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肆无忌惮地掐着唐樘的腰,不耐烦地回头看了陆予行一眼。
陆予行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对人起了杀意。
他接近狂怒地将那人狠狠揍了一顿,若不是唐樘及时叫住他,那人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陆哥……”意识模糊的唐樘抓着他的衣袖,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跪在地上,抱住唐樘,眼泪差点淌下来。
病房里,墙上的秒针不断地响着,静得可怕。
“孩子,别太自责。”崔玉琴站在一旁,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朋友他没什么大问题,迷药醒了就没事了。”
正这时,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陆予行回过头,就见唐锐泽手中拿着西装外套,沉着脸快步走进来。
“陆予行。”他看了唐樘一眼,哑着嗓子厉声道,“你出来。”
崔玉琴被他吓了一跳,“你……你是家属?”
唐锐泽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仿佛一个行走的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
“妈,我出去一下。”陆予行站起身,面色平静,“麻烦照顾一下他。”
崔玉琴担忧地看着两人出了病房,没敢出声。
走廊上灯光通亮。唐锐泽脚步不停,一直走到楼道口。
他猛地转身,照着陆予行脸上给了一拳。
“你就是这样保护他的?”他揪着陆予行的衣领,狠狠将人摁在墙上。
陆予行丝毫没有反抗,答非所问:“那人已经被抓去警局了,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较劲,不如去让你的律师帮忙,多判他几年。”
“你……”唐锐泽咬着牙,半晌说不出话。
僵持许久,陆予行出了口气。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他仰着头,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他会碰到这种人。”
剧组试镜鱼龙混杂,经常有人以试戏的名义骗小演员的钱财和身体,再拍下他们的照片,以此要挟他们为自己做事。
唐锐泽额头上青筋显露,揪着他的衣领努力平息怒火,终于把手松开。他转身在楼道口踱了两圈,忽地猛然转身,一拳砸在陆予行脸边的墙壁上。
“操!”
他罕见地骂了句脏话,继续在原地踱步,“以后他别想再去任何剧组试镜了,给我在家乖乖待着,哪儿也别去!”
陆予行低头整理衣服,没有认同他的这番话。
唐锐泽接到消息的时候在外省开会,得知唐樘出事,当场丢下分公司一众下属,直接飙车回了港城。
他如同一头暴躁的狮子,在狭小的过道里没完没了地踱步。唐锐泽平时人模狗样,发起飙来比陆予行还可怕。
“你不能阻止他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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