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陷进了黑暗里。
陆予行远远看着,一时有些不认识唐樘了。
他演得太好,仿佛是另一个人灵魂被塞进他的身体里,一举一动都属于刘杰。
“聊聊一年前的事,”姚婷居然被他带得入了戏,自然地掏出钢笔,低头在记录上写字,“当时你吓得什么也不敢说,现在能跟我们谈谈了吗?你记得凶手的外貌特征吗?身高,体型?”
陈谷洲喊咔,换了个过肩机位,拍唐樘的正脸。
此时的刘杰完全不相信警方,因此什么都不愿意说。他对没能为自己家人找出凶手的警察感到愤恨,也忌惮凶手找到他杀人灭口。
他面对镜头愤恨难平,顽劣的外表下显露出一个痛苦的灵魂。直到警方说凶手再次犯案后,他的表情才有所松动,缓缓道出一直记在心里的凶手的样貌。
而这场在正片里占了三分钟的对白,居然全部一次过了。
举着防风麦的录音师满脸惊喜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了眼一句“重来”都没喊的陈导。
所有人心中都多少有些惊讶,这个新来的演员,居然有如此功力?
唐樘缓缓从角色中脱身,礼貌地冲姚婷露出一个微笑。
陈谷洲抱着胳膊在镜头外站着,眼神中是对唐樘的肯定。
“唐樘,你的状态太好了。”姚婷毫不吝啬地夸他,“我都被你带进去了,谢谢你。”
“没有没有,”唐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又变成平时那副容易害羞的样子,“是剧本写得好,我想着那些台词就入戏了。”
几乎所有人都为唐樘的状态感到惊喜,只有一个人紧紧拧着眉。
陆予行在远处站着,神色凝重。
他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却无法用言语准确的描述。
和上次演话剧时一样,唐樘的表演仿佛建立在一个优秀的范本上,而不是以自己的理解作为基础。
陆予行透过遮挡的人群,远远看着坐在审讯室前的唐樘。
“最开始的镜头补拍一下,”摄影师说,“钨丝灯的线穿帮了。”
场务赶紧跑过来,将露在外面的连接线扔到桌下。
摄影助理拿着场记板上来,“一场一镜第二条!”
场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唐樘眼神流转,很快进入了角色。
他满脸不在乎,吊儿郎当地拉开座位,一屁股坐下。
“什么事?”
——他自然地抬起右手,用拇指按了按太阳穴。
灯光下,刘杰的故事在镜头里继续展开,而十米外的角落里,陆予行的脸却沉了下去。
晃眼的钨丝灯在视线中呈现一片惨白,灯光将所有入镜的演员圈在白色的光线里,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唐樘很快把这个镜头过了,并且没花多久时间便拍完所有镜头。
所有人都很惊叹于他的行云流水,陈谷洲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去边上休息。所有人转场开始拍姚婷和金梧的对手戏。
现场的电线和轨道铺了一地,唐樘四下看了一眼,没找到陆予行,只看到了在角落长椅上坐着的那个年轻摄影师。
他从钨丝灯后面绕过去,接过临时助理手里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
李青看到刚才万众瞩目的焦点往自己这边走过来,有些局促地往边上挪了挪。唐樘很自然地冲他笑,在他旁边坐下。
“你是跟随做采访的记者吗?”他脸上挂着无人能拒绝的笑容,漂亮英气的脸上化着淡妆,比昨天看上去还白一点儿。
看到唐樘笑起来的时候,李青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匆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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