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
“不用了,何礼哥。”
唐樘上前,按住他拨号的手,沉声道。
何礼瞬时愣了,抬头,便对上他那张与唐锐泽有些相似的脸。
“我不想和田胜瑜结婚。”唐樘垂眼,淡淡道,“她也不会跟我结婚。”
何礼还想着电影的事,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你要跟谁结婚?”
“我不结婚。”唐樘无奈地笑了笑,圆润的一双眼眯起来,“哥你知道的,我是同性恋。你也不会因为在乎流言,就和女孩子结婚吧。”
何礼眨眨眼,退开了些距离。
他知道唐樘想说什么。唐樘虽然温顺善良,但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挠的人。他可以为了筹备演唱会在排练室过夜,可以为了宣传新唱片整天出差,每天只在飞机上睡三个小时。
一旦他认定了的事情,都是磐石不可转。
“我知道你不会肯。”何礼气消了些,又恢复理智,把扔在地上的照片捡起来,“哥先给你把这事儿处理了。”
“不用,让他们发吧。”唐樘阻止道,“他能问我们要一次钱,就会有第二次。”
何礼有些惊讶,“你确定?”
“反正我没少被他们编排,”唐樘耸耸肩,“随便他们写好了,我不在乎。”
他把那几张照片收回信封里,转身,扔进垃圾桶。
何礼愣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唐樘轻轻一抛,像是把什么东西也连带着照片扔掉了。
“这两天严哥跟我说了很多。”
他转过身,缓缓对何礼说,“人一辈子很短,活得洒脱一点就好。”他顿了顿,“何礼哥,你也是。”
被他那双圆润的眼睛直视着,何礼心中打了个哆嗦。
唐樘平日里太过温顺,以至于让何礼都差点忘了,他是个敢在别的歌星西装革履唱歌的年代,先在手上纹了串纹身才出道的,媒体笔下的反叛青年。
半晌,何礼忽然低头笑了。
“那我这次可不帮你兜着了。”他叹了口气,“你哥要是发怒了,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
唐樘也跟着笑了,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柔的神色。“那是当然,我每天都跟我哥说你好话,让他考虑捧你出道呢。”
何礼脸一红,“少贫嘴!”
两天后。
唐樘同严文郡一起去gay吧的新闻占满了所有娱乐报的版面,更有好事者将六年前《追凶》的剧组照片搬出来,编排了好一大段狗血故事,称两人早就是一对了。
于是一呼百应,大大小小的边角旧闻全被挖出来,唐樘和严文郡吃个饭的照片都被放到新闻里。一时间,全程的狗仔和娱记都在寻找蛛丝马迹。
唐樘没想到这件事能牵扯到严文郡,打电话过去好一番道歉,严文郡却抱着娱乐报纸看乐呵,说写的还挺好,若不是他本人,还真就信了。
这一来,钟明要找他俩拍戏的事便完全不能公开。严文郡心中确实更踏实,省得钟明哪天不小心说漏嘴,他的工作可就白做了。
这场风波里,估计也只有严文郡一人看得乐呵。唐樘的粉丝们气得都快游街控诉娱乐报了,一封封信件塞满了银河传媒楼下的信箱。何礼更是心情差到极点,登报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唐锐泽的越洋电话。整整一个小时,何礼从任由他骂到对骂,最后聊了个不欢而散。
另外,远在千里之外的首都,也有人被这场风波弄得心神不宁。
陆予行拧着眉看新闻,这次,他没把关于唐樘的新闻剪下来收藏,而是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于风缩在角落里,看到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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