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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妈妈的面不敢表现出来,回到房间里面,许落嘉才敢笑出来,面对着镜子换上衬衫,是一件湖蓝色的衬衫,挺直落拓,衬得他皮肤更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独生子。衬衫的下摆扎进去,斯文又显身段。

许落嘉做的最后一件最隆重的事情,就是摘下来他的细黑边眼镜,拜托家里的阿姨帮他戴上隐形眼镜。

去餐厅的路上,许落嘉其实是一路忐忑的。对于傅司年的期待,最后往往都是落空。期待他能好好来上学,期待他能对自己有一些些印象,期待最后能好好地说一声再见,然而终究都成了空。

许落嘉想,这次是不是也会像往常一样,落成空想呢。

一路乱七八糟地想,餐厅很快就到。侍应生有礼貌地帮他拉开大门,许落嘉低声道谢,而后转头望向餐厅。

ST7餐厅整体昏暗优雅,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声音如静静流淌般的泉水,唯有头顶的一盏百勒水晶灯闪耀,微微投映出墙上连幅的欧洲油画。

许落嘉一眼就看见了傅司年,心脏甚至停了一瞬间,很多年过去了,伴随着那首摇滚歌的一切又能盖过一切。一切都失去了颜色,甚至墙上的名典油画。

傅司年就是最古典,最优雅的油画。

他的个子很高,即使坐在私密性极佳的卡座里,侧脸依然若隐若现。脸部的线条精致流畅,百勒水晶灯的光芒覆在他的脸上,让他褪去了以往的冷硬锋利,反而显得如黄纱般温柔。

不知怎么的,许落嘉有点想哭。

拜托拜托了,如果这是梦,请让我一辈子活在梦里。

穿着黑色马甲的侍应生认出了许落嘉,礼貌温柔地将他引到傅司年的座位旁。

许落嘉走在服侍应生后面,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可是一瞬间,站在傅司年的面前,面对他注视过来的目光,许落嘉忽然觉得满身的情绪都收了回去。

所谓近乡情怯,所谓不敢渎神,是什么都好。

人最性|感最温柔的时刻,就是在情|欲爆发的那一界限克制,然后便是“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侍应生无声地退下去,空间里只剩下傅司年与许落嘉。

傅司年站起来,为对方拖椅子,温声道:“坐。”

许落嘉腼腆又礼貌地说谢谢。

坐下的时候,傅司年随手解开西装的扣子,手指修长白净,递给许落嘉一杯酒。

说到底,他们都是同龄人,许落嘉身上的学生味很重。

傅司年则不然,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很另类,不像老师,不像学生,像偶尔随心,又像异次元的,随时会消失的,漫不经心的贵公子。

几年不见,他身上更不可能有学生味,但是他好像也变了许多,不像往常那样冷漠锋利。

一身立体矜贵的西服,让他显得宽肩窄腰,优雅高贵,眼睛又长得那样好,增添了风流多情的韵味。

傅司年笑着,彬彬有礼:“好久不见啦,你还记得我吗?”

落嘉下意识地呼吸一窒,攥紧手心。

然而面上依旧克制,同样浅笑点头:“记得,我们同班了三年。”

何止记得,又如果仅仅是记得就好了。

傅司年说:“我那时候常常不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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