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说忠贞不渝的爱情,人这种东西,什么都可能会变。
在现实世界里,什么都会变换——唯有利益。
在那个湖畔边的大宅里,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什么都可以换算成利益,人情交际,家族博弈,还有婚姻也是。
母亲打来电话,问:“司年,今晚吃饭迟到没?”
傅司年懒洋洋说:“没有。”
母亲的声音里微微透着诧异:“这么乖?转性了你。”
傅司年的腿搭在真皮沙发上,若有若无地“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头顶的天花板,总体是白色的浮雕,中间镶嵌着圆弧形的鎏金装饰物,银色的水晶灯垂下来。
其实倒也不是他转性,只是刚好这一任的床伴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酒店而已。从床上起来就直接去餐厅了,等了半个小时,也还好。
母亲问起今晚的见面:“你觉得许落嘉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是脾气还好,还是相貌还好,还是你更喜欢女孩子,妈妈很早之前就……”
“还好的意思就是,他是男的,这一点很合我心意。”傅司年打断他。
说完,也不管电话里母亲的声音,直接挂掉。母亲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他们心里都明白,最终是要结婚的,其实是许落嘉还是张落嘉都没什么区别,他们这些人,婚姻最看重的就是门面和利益。
许家不算顶级上层,但也经过三代积累,底子应该是有的。又是书香门第,许落嘉的学校很好,是中国高考实打实考上去的,人也长得很清秀,五官端端正正的,门面已经足够了。
他的脾气又是出了名的温软善良,不会撒泼丢脸,不争不抢,不会影响既定的利益分配。
要是喜欢了可以宠一宠,要是看得厌烦了,可以扔一边去,让他一辈子做个傀儡。
电话没消停两分钟,又响起来。
傅司年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依旧躺着,手机划到接听。
“咋样,跟你那个谁吃饭!!我可好奇他了!从来不参加圈子的聚会,是不是很难搞?”电话那头喳喳呼呼的。
傅司年不耐烦地把手机拉远了一点,脑海中忽然浮现许落嘉的脸,鼻尖在水晶等下显得小巧挺翘,眼睛亮晶晶的,但总是很害羞地盯着餐盘。
“喂喂,回我,少给我摆你那臭脾气,烦死了。”
傅司年说:“挺乖的,估计没什么脾气,有个骚|货当着面勾我他都没反应,不知道是太笨了没看见,还是脾气好忍着,反正挺好笑的。”
“哦哟,第一次听你嘴巴没那么毒,之前跟别人吃饭,你嘴巴毒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男的。”傅司年淡淡道。
“也是,傅大少爷,我说你有必要吗?为了恶心你家里人,也不嫌弃自己恶心,非得娶个男的,能in得起来吗?哈哈哈哈到时候他给你戴绿帽,又闹出笑话。”
“无所谓啊。”傅司年漫不经心地翻了一个身,“各玩各的,傅家是这样,难道你赵家不是?”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乐不可支地说:“也是哈!”
话语愤愤,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游戏人间已经见惯不惯,谁要当真谁就真在这个阶级圈子白呆了。
门铃声忽然响起来,傅司年转头扫一眼门,对着电话里说:“不跟你说了,我有事。”
“干啥呀大明星,再聊聊嘛——”
“有人来了,干嘛跟你聊天,就这样,挂了。”说完,干净利落地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长腿直接迈过茶几去开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