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没有说话,轻而易举地将烟捻灭,即使冷峻,侧脸依旧十分英俊。他发动车,缓缓地跟在那辆车的后面。
……
许落嘉被扶到副驾驶上,轻轻地喘着气。身上那件湿了的肮脏的军大衣已经被脱掉,放在后座,身上穿着男人那件驼色的大衣。
脱掉军大衣的时候,男人皱皱眉,问:“你家里人呢,怎么就穿这么少出来。”
落嘉说:“在家。”
男人倒也什么都不问了,二话不说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落嘉身上,想了一会,问:“你,你知道自己多少岁了吗。”
落嘉愣愣,点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我不是傻子的,只是太冷了而已。”
男人笑了笑,说:“那就好。要是真的捡了个傻子,麻烦有点大。太忙了,很难照顾好。”
他说着,然后随手拧开车载音频。
一段熟悉的旋律响起,张国荣的嗓音缓缓地吟唱。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
许落嘉:“……”
男人察觉到落嘉地反应,轻笑:“你也喜欢这首歌。”
这首歌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靠近落嘉的心脏,让他的胸口酝酿着暖意,慢慢地随着血管奔腾至全身的躯体,让他变得慵懒而暖洋洋的。
许落嘉点点头,坐正了一点身子,说:“是的。这首歌对我很重要。”
是跟傅司年在一起的印记。落嘉笑得很甜。
男人一边开着车,一边说:“对。我因为工作原因,常常要接触很多很多音乐,下班的时候甚至都有点烦了。但是这首歌不会。”
也许是因为车是封闭空间,将风霜与冷意全部阻挡在外面,这当中由铁皮包裹起来的内部十分温暖。
落嘉慢慢地搓着手,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大概是他就觉得表情太过于明显,旁边的男人正在开着车,目光落在前方,问:“怎么了?”
落嘉一愣,停止摩挲的动作,双手蜷缩起来,抿抿唇,最后要是鼓起勇气地问:“您好,请问…你可不可以借给我电话。我想打个电话。”
“可以,在这,你拿去吧。”男人扫一眼中间的抽屉,说。
落嘉一边小声地说谢谢,一边去拿电话。拿到电话,要密码解锁。
对方正在开车,不方便伸手输密码,面容解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开车。
许落嘉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也知道这个电话不打也没什么关系,他可以自己去到发小家了。
正要犹豫着,说要不还是算了。
“密码,031959,没关系,输吧。”男人直接说。
在这个年代,手机的私密性犹如阿喀琉斯之踵。落嘉有些吃惊,转头看了男人一眼,正好对上对方充满善意的双眼。
落嘉一愣,眼睛下意识笑得弯弯的,说:“谢谢。”
“没事。”男人顺手把音乐关了,问,“打给家人么。”
“……是。”
他这么说也不算错。傅司年就是他的家人。如此温暖和宁静的词语用来形容他和傅司年的关系,让他感觉又害羞又高兴。
落嘉的眼神微微地发亮,有些紧张局促地摩挲着身上的大衣,很想很想打个电话给傅司年。
说一两句话也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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