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便签本,也在上面写:没事,花了那么多钱请他们,不是让他们吃干饭的。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回去吧。
你呢。
我?我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等闻一凡回来,做手术,解约。他又不是做慈善的,总不能养一个哑巴吧。
落嘉写完,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傅司年的眼角却绷得很紧,拿过便签本,字迹有点乱了:到这时候,你还在担心闻一凡?
嗯,其他没有什么好想的了。
你自己呢?我呢?
落嘉盯着便签本上的那两个问题,嘴唇抿紧,思考了很久,最后低头,在便签本上写字:
我?我不知道,还没想好,可能到处走走吧,走累了停下来,做点生意,有时候跟朋友聚会,陪在爸妈身边,然后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落嘉写完,递给傅司年看。
傅司年迟迟没有接过,他盯着便签本上那一大段话,坚信落嘉没有写完,因为——
他的人生规划里完全没有自己。
便签本在空中顿了很久,落嘉也没有收回去。
傅司年最后还是认输,接过,翻了一页,执着地问:那我呢。
你,你还很多事情要做啊,傅家,还有,你不可能离婚了再一辈子不结婚吧。
傅司年被气笑了,点头,在纸上写着:嗯,你计划得圆满,谢谢你。
可是都不是他想要的。
落嘉笑了笑,继续写:因为你的人生很美满啊,有时候很羡慕你。相反之下,我活得就很失败,前半辈子追逐的东西都是一场空,后半辈子刚刚有了目标就戛然而止,什么都没有了。好像我努力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会离我而去。可能上辈子做了很多错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吧。
傅司年写:我不是坐在这里吗。
许落嘉摇摇头,拿过纸笔,带着点轻松,写:
你不应该坐在这里的,你应该在傅氏大楼上班,或者别的什么人约会。总之,我们两个坐在这里,是错误的。
看了这话,傅司年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许落嘉不仅否定了他们的从前,说对他的爱情不过是叛逆,不过是习惯,也否定了他们的以后,说他们以后再无交集,把自己从他的人生里彻底踢出去。
傅司年忍不住写:你刚才规划的人生很好,但那不是我计划的。我就想陪着你。
我只会拖累你,你是优秀的商人,不会这么拎不清。许落嘉写完,把纸笔递给傅司年,生煎包趴在他的腿边,呼呼地喘着气。
许落嘉便从小书包里拿出水壶,倒了一点水给它喝,还把零落的花放在生煎包的脑袋上。
傅司年继续在便签纸上写字,字迹锋利带着急迫:
到底谁冷酷一些,谁残忍一些,我想让你明白,前半生追逐的东西并非虚假,后半生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你安排。
为什么。
傅司年不是很会讲话,文字交流倒是很擅长,写字又快,迅速地写了一大版:
你就当我良心不安,让我做点事情赎罪吧。或者你去问生煎包,你去问他为什么喜欢亲近人类,讨好人类。这是他的天性,你不让他靠近你,讨好你,才是残忍的行为。
许落嘉没有说话,摸着生煎包的脑袋,没什么表情。
傅司年又劝落嘉:你去做手术。
可是,直到最后带着生煎包回家了,落嘉也没有松口,只是一路跟生煎包玩着,傅司年推推他,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随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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