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大方方收下了。
隔壁房间的大小丫鬟探头探脑地,有送礼物的过来,红叶笑脸相迎,在脑海中把对方和名字对上号。
忽然门口咳嗽一声,她抬头,见是个40余岁的妇人,姜黄色镶暗红边比甲,官绿色裙子,整整齐齐的圆髻簪两根赤金镶青玉簪子,一朵大红绢花,脸上带着笑容。
红叶稳住神,恭恭敬敬福了福“徐妈妈”,扶着她的手让进屋子,带着笑说“妈妈今天有空,赏光到我这里。”
把徐妈妈扶到屋里最好的座位,推一推桌上盛着麦芽糖和橘子的碟子,叮嘱两句,香橙一溜烟跑了。
徐妈妈不动声色地望过来,见红叶眼神澄净,脸色红润,头发重新梳过,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红叶啊,坐。”
红叶立在她身边,“妈妈身边,哪有我坐的地方。”
徐妈妈握住她左手,感觉温热柔软,脉搏有力,暗暗放了些心,“跟妈妈说,下午,是怎么档子事?”
她已经打好腹稿,露出迷惘神色:“回妈妈话,下午不是我当值,我回屋做过年用的荷包,困了便歇了,不想做了个梦:梦到我,梦到小时候,我和我爹我娘、弟弟没被夫人选来府里,留在原来的府里。”
马丽娘是山东布政使马勇嫡次女,康干二年和孔连捷成亲的时候,马勇还在京城任职,原来的府里便是马府。
徐妈妈不置可否。
红叶又说:“老夫人(马丽娘母亲)见我针线好,把我放进二少爷房里做事,一晃眼,也长到现在的年纪了,我娘病死了,爹和弟弟好好的。二少爷娶了亲,少奶奶带了陪房的人,屋里人够了,老夫人便把我安排到府里的针线房,还....还给我定了门婚事。”
说到最后,她声音像蚊子,脖子都红了。
徐妈妈满脸惊讶,显然没想到。
红叶吭哧吭哧地,“不知怎么,我被香橙吵醒了,一时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就....”又拉着徐妈妈的手用力摇晃:“好妈妈,我不敢欺瞒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您帮我和夫人说说,夫人罚便罚我,可别生我的气。”
换了别人,徐妈妈一定板起脸,狠狠训斥一顿;可想起上个月医生遮遮掩掩的话,马丽娘的心灰意冷,手里这么几个人,红叶有大用....
徐妈妈噗嗤一声笑了,“我倒是什么,原来啊,小妮子是想嫁人了!”
红叶脸涨得通红,“妈妈!”
屋里气氛好了不少,香橙趁机提了一壶滚热的水,红叶沏了龙井茶,端到徐妈妈面前:“夫人赏的,您尝尝。”
见徐妈妈笑着端起盖碗,她趁机又说:“我娘也吓了一跳,怕有什么不妥当,说这几天去庙里求个符。妈妈,您见多识广,您看,我该怎么办?”
徐妈妈想了想,拍拍她的手:“你娘说得对,去庙里拜一拜,我看,这几天变天,你受了风寒,烧糊涂了。”
红叶连连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闲聊片刻,徐妈妈喝了半杯茶,便站起身:“好好养着,夫人让你歇一天,有什么事让香橙过来。”
红叶应了,把人送出屋门,目送她顺着青石道路拐弯,才收回目光。
希望能过关,她想。
作者有话说:
《状元夫人的和离之路》
父母意外亡故,14岁的温菁菁推掉婚事,带着没长大的弟弟,苦苦经营唯一的铺子。
弟弟成家了,23岁的温菁菁成了老姑娘,婚事尴尬,被媒人说动,嫁给金陵大族家主嫡子、有妾有子的武状元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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