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和丈夫说起。
提起马丽娘,展南屏印象平平,“往日府里的人提起,都说二夫人刻薄、善妒,不许二爷纳妾,二爷看中的丫头被她打发了,她抬举的姨娘,二爷看不上。前两年,二爷在外面置了个外室,被二夫人知道了,带着人赶过去,把人绑起来,送到官府去了。”
这这这?红叶睁大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拿什么知道?”展南屏觉得好笑,解释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世子夫人发话,知道的,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坏了府里的名声,就不是打板子的事了。”
红叶有些魂不守舍:原来的世界,她压根没听说过这件事。“什么时候的事?”
展南屏想了想,“有了三少爷之后。”
红叶仔细回忆,那时候,马丽娘添了下红之症,暴躁易怒,动不动便发脾气,孔连捷有一阵住在外院,很少回来,想不到,出了这种事。
想一想,原来的世界,她还痴迷过英俊风流的孔连捷,现在想起来,实在可笑。
“还是夫君好。”她情不自禁地搂着丈夫胳膊,“不像二爷,左一个右一个的。”
数息之后,展南屏才低低开口:“真的吗?红叶,那说好,你不可后悔。”
有时候夜深人静,望着妻子的睡颜,展南屏会有些怕:自己无官无职,在府里受世子爷青眼,出府就是个普通人;如果妻子做了姨娘,便是半个主子,生了少爷小姐是实打实的小主子,小姐就罢了,小少爷分出去单过,等二爷去世,红叶跟着出府,也是穿金戴银、呼奴使婢的正经主子了。
红叶瞪圆眼睛,“你这人,怎地说这种话!”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气急了,一口咬在他肩膀,展南屏嘶一声,肩膀一缩,反手搂住她,“随便一说,怎么便当真了?”
红叶气呼呼地,“若是我后悔,今日去灵堂之事,为何要告诉你?你你你,你分明便是欺负人!”
展南屏有点慌,忙紧紧拥住她,“好好,是我的不是,是我胡思乱想,我怕我委屈了你,还不行吗?”
红叶越想越委屈,抽抽搭搭地,捂着脸哭了起来,任凭丈夫千哄万劝,也不肯理他。展南屏无计可施,只好举起右手,赌咒发誓:“若是我再说这种混账话,就叫我天打雷劈,在外面遇到十个八个高手....”
这个人,这种话也能乱说!
红叶狠狠捶他一拳,“你走开,你你你,你混蛋!”
展南屏接住她的手掌,掀开衣裳,按在自己胸口,“我是混蛋,不可再生混蛋的气。孩他娘,二夫人再不好,也有一点好处:若不是她带你去大相国寺,我便见不到你了。”
红叶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马丽娘,她就不会出府,去大相国寺上香;不去大相国寺,也就不会认识展南屏;不认识展南屏,就不会嫁给对方,不会顺利离开二房。
“那,你不可再说伤我心的话。”她委屈地说,“否则,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自己去外院睡!”
展南屏笑出声:“这可要了我的命了。”又想起件事:“去外院睡也行,需得带着你,带着儿子,否则,杀了我的头也不去。”
红叶气得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一口,“你这人怎么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
“那你不生气了。”展南屏笑了起来,摸摸她黑发,“不生我气了。”
红叶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展南屏,若是你,你永远对我如现在这般,我便不生气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