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展卫东出府一趟,大概得了姑娘家的首肯,兴冲冲地告诉父亲兄长。
按照习俗,红叶这个做嫂子的,应该出面相看,可她还没怀满三个月,展定疆不放心,让她在家里歇着,请了米氏出面相看姑娘。
米氏回来告诉红叶:“闺女水灵着呢,叫云娘,今年十七岁,见生人有点害羞。说了会话的功夫,给我吃了六种点心四种糖水,手脚特别麻利。”
妯娌是一辈子的事,红叶认真听了,开始准备给弟妹的礼物。
过几日,展定疆请了媒人,到糖水铺子家里提亲。老板姓蒋,对展卫东十二分满意,换了庚帖,收了聘礼,本想把姑娘多留一年,婚礼定在明年春天;展定疆说,“明年世子爷要出门,儿子得跟着”,两家一商量,便把婚期定在今年年底。
展南屏说,蒋家侧面打听,嫂子进门带了多少嫁妆,怕女儿进门寒酸,姑爷没面子;展南屏便说,自己媳妇是府里长大的,蒋家有弟妹兄长,和大伯家一起生活,没必要踮起脚充高个子,量力而为便是。
展卫东的婚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展家再得孔连骁父子信任,也不是正经主子,不能像娶红叶一样在府里操办,家里的宅子又租出去了,便和府里二管家商量,借二管家在府外的宅子办喜事。
二管家满口答应,紧锣密鼓地叫人把宅子收拾一番。
展家也忙忙碌碌,把内院东厢房清理出来,西厢房留给两个丫头和冯春梅,放不下的东西搬到外院。扩建内院的时候,展家就决定兄弟两个住在一起,两边厢房各是三间,建的高阔轩敞,窗明几亮,和正屋没什么区别。加上倒座,足够两家人住的,等以后孩子大了,便到外院跟祖父住。
红叶心细,从自己的箱笼拿出崭新的铺盖、帐子和瓷器,把厢房布置的喜气洋洋,又带着两个丫剪了大红双喜字窗花,贴在窗子上。
过几日,绿云生了个女儿,成亲不久的彩燕也有了身孕。红叶高兴得很,如今手里富裕,便到外面铺子打了两个岁岁平安的银锁片,送了绿云一枚,另一枚给彩燕留着。
香橙知道了,难免羡慕:“姐姐莫忘了我。”
红叶戳戳她脑门,“哎呦呦,小丫头想嫁人了。看我弟弟怎么样?”
香橙跺跺脚,一溜烟跑了。
十月中旬,绿云坐了月子,按照惯例和丈夫一起抱着女儿回长春院,给主子磕头--绿云嫁了府里管车轿小管事的儿子,是马丽娘做的主。
当时娴姐儿在外院花厅,陪祖母打理事务,吃过午餐才回院子。绿云扑了个空,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刚好那天日头好,苏氏扶着大丫鬟的手,在院子里散步,见到绿云一家,好奇地问“这是谁?”
绿云能做到一等丫鬟,自然是机敏的,上前行礼,“奴婢是以前在院子里伺候的绿云,前年配给外院车轿处曹平,今日过来,是想给主子请个安。”
又给苏氏行礼:“给二夫人请安。”
苏氏一听就明白,是先头马丽娘的旧仆。
一个丫鬟,苏氏没放在心上,当着一堆丫鬟仆妇的面,便和颜悦色地说“起来吧”。她自己怀着孕,看着襁褓里的婴儿甚是喜爱,逗了会孩子,赏了绿云两个银锞子,又说“赏这孩子两匹布。外面冷,进屋等着”才走了。
绿云到底不敢,谢过苏氏,回家里吃过午饭,下午申时又来长春院。
娴姐儿已经睡醒午觉,正虔心抄一卷《地藏经》,打算给亡母供奉到大相国寺。
听到绿云来了,她也是高兴的,放下笔把人叫进来,吩咐丫鬟“给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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