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疼:“骆枳活着你折磨他,骆枳死了你后悔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对他还很深情?任总,这深情给您您要不要?”
“我告诉过你,骆枳还没死。”任尘白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出声,“我在找他。”
“你找他干什么?告诉他你可太喜欢他了,喜欢他到看着他被人害被人欺负,看着他被人算计,看着他被小明星爬到床上?”
李蔚明歇斯底里地笑,笑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骆枳是死是活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他什么人啊?”
任尘白几乎要被他激怒得再发一回疯,大步过来扯住他的领子,那双眼睛里的阴郁森冷已经快要吃人了,像是下一刻就会有血滴出来。
“这时候可以说话,任总。”
李蔚明倒是宁可任尘白当场打死或是打残他,反正他已经彻底废了,要是任尘白打断他的腿,说不定还能还上点违约金。
所以李蔚明的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他看着任尘白,甚至不掩饰语气里的鲜明嘲讽:“我这种货色捂不了您的嘴,只要你能反驳得出来,随便你说话。”
任尘白胸口急促起伏,他看起来像是想要这么掐死李蔚明,但随即他的视线定定落在李蔚明身后。
李蔚明回了下头,只看见被夜色浸透的空气。
任尘白却忽然扔开李蔚明。
“他在躲我。”任尘白说,“他藏到别墅里了。”
任尘白的声音低得听不清,李蔚明甚至觉得他在发抖。
“他一害怕就藏在那,肯定是躲起来了。”任尘白低声说,“那儿是他的家……”
任尘白忽然听见骆枳嗤笑了一声。
他听见有个声音笑着说“太恶心了”,然后他想起骆枳不会这样说话,他看见李蔚明嘲讽的脸。
“小枳。”任尘白没法确定那声嗤笑究竟是谁,他不敢肯定,所以只能哑声解释,“我一点点改。”
“我报复他了。”任尘白对骆枳说,“我帮你——”
他的手机又被李蔚明抽走了。
任尘白回过神,看着李蔚明。
现在删除发出去的东西已经毫无意义,他不急着拿回手机,只是想看这个撕破了脸不再装下去的十八线还要干什么。
“任总您干了什么?”李蔚明翻手机,“哦,发了个视频,这个视频还是骆枳自己想办法弄来的。”
任尘白忽然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倏地冷下神色:“给我!李蔚明——”
李蔚明已经只等着被舆论和债务压死,他没什么可再忌惮的,甚至反而期待任尘白能把自己打到要赔医药费:“还发了段录音。”
“这段录音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不能去找淮生娱乐帮忙,只好找你。”
李蔚明晃了晃手机:“我为什么不能找淮生娱乐的人?因为他们都恨我恨得要死,他们喜欢骆枳。”
李蔚明不停地说着,他恶劣而畅快地看着任尘白的身形凝在阴影里动弹不得,他像是在说一件完全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如果当时他听了骆枳的话,珍惜骆枳给他那次机会,或许一切都不一样——就算骆枳放过他只是因为任家,他依然糟蹋了骆枳的善意,他自己抗不住诱惑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回不了头。
但骆枳不可能需要他这种马后炮的廉价的、只是因为倒了大霉前途尽毁才生出来的后悔。
就像骆枳也不可能需要这些人的补偿。
李蔚明知道自己是个垃圾,但他发现任尘白居然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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