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不要紧。”
骆炽眨了下眼睛,轻轻点头,还是坚持用口型说了句“早安”。
明危亭看着他的眼睛,确认里面的焦点还算清晰,也又认真回答了一遍。
颅内肿瘤在晨起的时候总是比其他时段更难熬。骆炽前些天总是在凌晨疼醒,修改了几次治疗方案,情况才稍微有所好转,但也不能治本。
复查下来,药物控制的很不错,占位没有发生明显变化。只是受颅内压影响,骆炽醒来时的视野通常都模糊得厉害,只能隐约看清些轮廓。
荀臻调整着重新开了药,现在看来还算有效果。考虑到骆炽身体休养得进展很快,顺便也开始筹备起了手术的相关事宜。
明危亭给骆炽换过退热贴,找了个空档,坐在床边。
他这些天都亲自照顾骆炽,已经熟能生巧。撤掉枕头的同时一手垫在骆炽的头颈后,把人放缓力道慢慢抱起,让骆炽靠在自己身上。
骆炽完全没有因为体位的变化头晕。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求完全不高,能不头晕就觉得完全满足,眼睛惊喜地亮起来。
明危亭扶着骆炽靠稳,拿过晾着温水的水杯,抵在他唇边:“在高兴什么?”
骆炽小口小口喝水,湿润过的喉咙也舒服,即使稍有些心慌气短,也没有再因为说两个字就咳嗽。
在这之前,骆炽只偶尔完全清醒过来几次,还以为自己是摔坏了腿在望海别墅养伤。
现在差不多记起了前因后果,骆炽回想自己那天在酒店的情形,再对比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显然已经比当初强出太多。
骆炽几乎有些飘了,定了定神小声打听:“我怎么好了这么多?”
明危亭看着他沁了冷汗的淡白眉睫,没有开口,等骆炽喝够了水不再要,就用杯壁在骆炽的眉心碰了碰。
玻璃的触感微凉,骆炽又正发着低热,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没有很多。”明危亭说,“还要努力。”
骆炽配合点头:“努力努力。”
明危亭还想再提出些建议,看到骆炽心情那么好,无奈之余终归露出淡淡笑意,又抬起手揉了下他的头发。
因为迟早要向骆炽解释清楚任姨的事,明危亭已经特地找过荀臻,确认了骆炽的身体状况。昨晚骆炽的情绪虽然波动剧烈,但已经提前服用过相应的药物,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明危亭陪他休息到半夜,察觉到开始下雨就起来关了窗,骆炽的身体再弱,按理说也不至于在那样几分钟里忽然着凉。
今早明危亭按时起身,他习惯性地查看骆炽的体温,发觉不对,再去试着轻拍骆炽的肩膀,发现不论怎么都叫不醒人。
荀臻火急火燎带人赶过来,幸好问题不算严重,只是普通的发热。叫不醒是因为骆炽实在太累,一放松下来就彻底睡得沉了。
……
明危亭放下手里的水杯,看着正靠在自己肩头勉强坐稳的骆炽。
骆炽昨天晚上就很有精神,今早一醒过来,虽然还发着烧身上不舒服,却也依然显得很有精神。
让人很难联系起,这两个状态中间的骆炽,会累到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地安静昏睡。
骆炽被他抱起来,也只是在凌晨那一次固定发作的剧烈头痛里无声地冒出冷汗,除此之外,就再找不出任何反应。
……
一个人究竟要累到什么程度,才会在终于放松那一口气倒下去睡着以后,连疼都叫不醒。
明危亭低下头,仔细看骆炽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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