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转:“回去看看吧,哥,回去看看吗。”
向栾蹲在他身边絮叨:“方哥他们天天想你,想的我都看不下去了……放心,我打一万个包票,他们看了你绝对开心疯了,一点都不会难受。”
明炽侧过头,看了看自己风衣肩头还湿着的一大片。
向栾像是被手杖点了尾巴,脸腾地红了,硬着头皮解释:“这是喜极而泣,欣喜若狂的眼泪。”
明炽学他,睁大了眼睛:“这么狂啊?”
“这么狂这么狂。”向栾拼命点头,“高兴得快上天了。”
“哥,我知道你就是怕我们难受。”
向栾凑回他身边:“你到什么时候都不想让我们难受,可是哥,我们跟你是朋友吧?”
向栾没发现明炽否认,就更高兴得不行,再接再厉得寸进尺:“朋友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对吧?朋友还得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这都不算千里……”
明炽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礁石,向后靠了靠,含着笑听向栾绞尽脑汁地发挥文学素养。
会出来见向栾,明炽本来也没打算不去见其他人。
这是种很奇异的感觉,他对向栾的确没有记忆,有的只是从信里、从淮生的官博看到的内容生成的印象。
可真见到本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其实完全没有想象里的生疏。
他好像很熟悉他们——熟悉到在过去的某场梦里,他或许真的梦见过,他们是相当好的、可以一起玩一辈子的朋友。
……
只不过他实在走不动了。
明炽其实已经不动声色地试了几次。他右腿实在酸乏得厉害,暂时站不起来,所以才有些犹豫,要不要等明天或者是后天,休息过来了再去找其他人。
但有些小屁孩自己高兴还不够,还非要一个劲馋他。
明炽藏了藏眼底的笑,示意向栾先暂停一会儿演讲,又看了看他口袋里的手机。
向栾这才想起来,脸色瞬间变了:“糟了。”
他用力拍着脑门,手忙脚乱拿出手机按亮屏幕,上面果然已经多了一连串经纪人的未接来电。
“糟了糟了。”向栾得意忘形,完全忘了报平安,慌得差一点没拿稳手机,把电话战战兢兢拨回去,“赵哥……”
……经纪人差一点就在电话对面吃了他。
两边分开以后,经纪人很快就把那两个小吉他手带回了安全的地方,结果一问方航才知道,向栾居然一直都没回来。
警车呼啸着来了又走,那几个混混都被带走了,向栾依然一直都联系不上。
经纪人追过去问了警方,知道了这次没有人受伤,倒还不至于吓疯。但向栾就这么没了下落,打电话又联系不上,终归还是难免叫人胡思乱想越想越担心。
方航没让他声张这件事,带着管理层几个经理和经纪人一起四处找人,一直找到现在。
向栾完全理亏,蔫头耷脑地举着电话老实挨训,被经纪人狂风骤雨轰炸了五分钟:“错了……”
“我明天就调岗!我问问公司有没有九十一岁的艺人!”经纪人依然余怒未消,“人呢?!你跑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向栾本能地看明炽,发现明炽也摇头,就又看了看附近,“我们好像是迷路了……”
“脑子也迷路了?”经纪人怒吼,“定位发过来啊!”
向栾立刻去微信里发定位,等重新把手机放回耳朵旁边,又听经纪人疑惑:“你们?你跟谁在一起,还有别人?”
向栾张大了嘴,他不知道能不能泄露明炽的事,支支吾吾:“救,救了我的好心人。赵哥,方哥在你那吗,那个,这位好心人的风衣特别帅……”
经纪人不知道好心人特别帅和方航有什么关系,甚至没想通好心人、风衣和帅是什么需要在电话里汇报的重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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