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给总经理灌下去两罐又四分之一,然后一群人从晚上聊到天亮。
“的确是。”明炽回想了一阵当时的情形,又自己判断,“我那几天刚收到礼物,太高兴了。”
他在成年后对酒精的抗力也有提升,总不至于一口就晕。虽然一直都会忍不住说话,但也基本能判断出自己说的内容是什么、有没有必要停下来不再说。
但在小时候,他暂时还做不到这么多——在被姨姨抱着好奇的心态邀请过去、尝了几口庄园新送来的葡萄酒之后,就蹲在姨姨边上,一分钟都不停地念叨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他面对自己完全哑掉的嗓子,还觉得相当困惑和不解。
“什么礼物?”明危亭问。
明炽轻轻眨了下眼睛,他想了一会儿,笑着摇了下头:“保密。”
虽然说着保密,但记忆里的画面还是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完全占据了整个脑海。
明炽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画板和素描纸,又看了看手里的笔,试着在上面描了两笔,剩下的线条就像是自己从笔尖涌出来。
明炽开始讲解他的礼物,他想自己其实可以不说。这件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处理,自己面对和消化。
但好像说出来也没关系。
因为这件事他已经完全可以处理、面对和消化了。
“我们给车做了很多改装,加了新风系统,做了新涂装,换了变色玻璃……”
明炽停下来想了想,主动补充:“都是合法的,去车管局做了报备,可以上路,年检也一直都合格。”
明危亭揉了揉他的后脑,明炽觉得这样很舒服,所以也抬手去摸影子先生的后脑勺,笑了笑:“早就没事了。”
他被姨姨带回家照顾了三年,又因为腿伤在望海别墅和姨姨朝夕相处了整整三个月,还得到了一辆最棒最炫酷的车。
他被几口葡萄酒击倒,和姨姨念叨了一整个晚上等自己长大,开着车要带姨姨去玩的地方。
他为了这个特地从网上下载了好多张地图,查了上面的自驾路线和风景漂亮的公路。他把它们全背下来,因为背得太熟,所以喝醉以后念叨得也相当流畅,甚至都不需要停下来想。
……第二天一早,姨姨顶着黑眼圈抱着胳膊,盯着他喝加了胖大海熬出来的雪梨汤,一下一下点着他的脑袋叫他小话痨。
但等他喝完养嗓子的汤回到房间,就看到了一张超级大的地图——他说的地方都被插上了小红旗,那些路线一条不差,都被金灿灿的油漆笔描出来。
他愣了大概有十几秒,掉头冲出房间。
他冲出来,正好看见憋不住乐冒头等着他的姨姨,被举起来转了好几个圈。
两个人一起去车上威风凛凛坐着过瘾,姨姨握着他的手摁喇叭。
“不急的啊,急什么。”姨姨摸他的脑袋,“慢一点,玩开心了再长大。”
姨姨抱着他晃,贴着他的耳朵,悄悄告诉他:“一辈子有好长。”
……这些都是特别好的事。
他的生命里有过这样明确的、完全不需要怀疑的好事,这些事让他即使在多年后回想,也依然觉得幸运和幸福。
“姨姨送我车,是想让我高兴。”
明炽把最后一笔画完,他把那张画在怀里抱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要是我因为这个难过,姨姨肯定超级后悔,拍着腿喊嗨呀失策。”
“嗨呀失策。”明炽一巴掌拍在腿上,扬了头,学姨姨的口吻,“早知道就送架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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