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的眼睛也跟着笑,一起握拳:“约饭约饭。”
……
这顿饭一直耽搁了十三年。
“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错。”
先生对她说:“造化弄人。”
成功逃出去的前几天,他们被那些人疯狂报复,这次赵岚没再让弟弟拦在自己面前。
那些人总还不至于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有能力偷手机报警,赵岚把火苗推到身后,自己被那些人关在全黑的房间里。
即使连那三年也算上,那大概也是最恐怖的三天,那三天足以摧毁一个人全部的神智。
赵岚的记忆在那里发生了断裂,只依稀记得慑人的械斗声,她歪倒在房间的角落,房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有穿着制服的人冲进来。
在那之后,赵岚被救出去,确诊了应激的心因性失忆,养了很久的病。
赵岚一点点走出来,重新去面对那段过往,找回过去的记忆,想起自己欠弟弟一顿饭。
“我在那三天里死了一次。”赵岚对先生说,“然后用十三年活过来。”
“那个孩子。”赵岚说,“我弟弟。”
她低着头说:“他慢慢死在了那十三年。”
那个孩子说过的事,没有任何一件变成真的。
那天火苗醒来后为什么有心事,在想什么?
是不是隐约意识到了或许一切未必像想的那样,即使回家了也不会有补上的四次生日、不会有能赖三天三夜的床?
是不是那个七岁就走失、在外面磕磕绊绊长到十岁的孩子,其实已经对家人隐约有所预感,猜到了一部分可能会有的未来?
但恐怕也猜不到更多了。
怎么会有十岁的孩子能猜得到,死去活来多少次、带着一身伤逃出去,等待他的是那样的十三年。
——就在前两天,为了最后确定一部分资料的真实性,赵岚还跟着龚老师走访过任家的那个人。
“那个人。”赵岚说,“他不是最近才疯的。”
赵岚住过很久的医院,疗养过很久,在任尘白带着骆橙约见龚老师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那个人有些不正常。
所以赵岚也主动揭开自己的创口,去提醒对方,记忆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但一个去寻找真相的人,注定不会有办法理解自己编织谎言、来拼命掩盖真相的人。
就像这次赵岚陪同龚老师去,在特殊管理的病区看到任尘白。
荀院长没有刻意隐瞒消息,也没有禁止人来探望,任尘白知道了骆枳还活着——应当是任家人告诉他的。
任尘白表现的非常正常。
正常到就像是个没有病的人,还像在咖啡厅里一样,彬彬有礼地和他们问好。
就连新来的护工,也会误以为他没病——如果不去看那张仔细盖着被子的空病床的话。
任尘白没和他们说几句话,就抱歉地说小枳要吃药了,回到那张空病床前。
他做的那些事,就好像是那里真有个人。
大概还是个很冷漠抗拒、完全不配合治疗的病人。要任尘白轻声慢语地哄上很久才愿意吃一口药,然后就又不再有反应。
所以任尘白也只好把药放下,他完全不因为这件事生气,也不因为这个就不耐烦,只是坐在病床边的地上。
他对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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