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秒,林岁昭弯下腰,漆黑的眼瞳中藏着笑意:“但你把这围巾绑成蝴蝶结,是想防范点什么吗?”
苏而韵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被他一提醒,“刷”得一声放下手。
她没忍住,悄咪咪抬起眼睛看了眼。
林岁昭现在,就像是绑上蝴蝶结,亟待出售的礼物。
偏偏他长了张冷隽的脸,违和感直接拉满。
苏而韵憋不住,咯咯笑出声,反而挺满意自己的杰作,伸手拍了拍蝴蝶结:“社会上的事情你少打听,快走吧。”
林岁昭勾唇,笑容满是纵容。
离开餐厅,经过一扇透明的玻璃墙,墙面倒映出一个奇怪的男人,戴着蝴蝶结围巾。
林岁昭倒退回两步,面无表情戳了下脖子上的蝴蝶结,然后抬头看向医院的红十字标志。
别说,还真挺像医院里跑出来的,脑袋不太好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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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午后的阳光驱散了满室的寂寥,暖融融的光线跳跃在眼皮上,苏而韵被晒得想困觉。
小脑袋即将和桌面亲密接触时,档案室的门被人敲响。
她懒洋洋喊了句“请进”,以为是小柔来探望她,没想到是林岁昭,“你回来得好快啊。”
林岁昭手里提着两个牛皮纸袋,食物隔着袋子冒出热气,“怕你饿得不舒服。”
——所以用跑的。
苏而韵何其细心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略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该不会连电梯都没乘,跑楼梯上来的吧。
苏而韵扒拉开牛皮纸袋,袋口比她的脸还要大一圈。
里面装了她喜欢吃的甜品,另一袋是主食。
也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情绪又到这了,苏而韵眼眶湿乎乎的。她低头看了看怀里这一大包东西,又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
林岁昭正帮她拆开餐具,动作慢条斯理的,修长的手指似乎做什么都异常美观。
察觉到她的注视,林岁昭眉梢抬起,空出一只手屈指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发起呆来了?”
苏而韵揪了下袖口,小声说:“就是觉得,只有我有麻烦,你就会出现在我身边。”
她有点被宠坏了,甚至渐渐产生了依赖感。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没有林岁昭,她只能饿着肚子,孤零零蹲在档案室,一边哭一边录入系统。
满肚子的委屈也不知道跟谁讲。
苏而韵拿了块蝴蝶酥塞进嘴里,甜腻的奶油味在舌尖融化,她却吃得不是滋味。
过不了多久,林岁昭就要去规培了。
那只是短短的半年。
再往后数,还有更多见不到面的日子。
在此之前,苏而韵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可到了如今,现实摆在面前,她又不得不去面对。
林岁昭俯身,双手撑住桌沿。
黑眸盯着小姑娘的发顶,看了半分钟,苏而韵也没抬起头。
他只好亲自上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命令式的语句依旧温柔,“尔尔,抬头看着我。”
苏而韵顺着他手指的力道抬起头,眸光闪烁。
林岁昭一时分辨不出她眼中晦涩的情绪,有几分不确信,还有更多的担心与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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