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他的声音也压重了几分,不再像寻常那么柔和,嗓子里像是含了雪,冰冷而沉重。
“既然之前我在你心里就已经这么不堪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呢?”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
环顾了下这间漂亮的花房,又看了看两人一起制作的群青,最后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日光。
冷风从敞开的大门里灌了进来,花房里最后坚守的几株玫瑰也全部被吹落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花.茎。
遍地都是玫瑰的尸体。
“是。”她站在这片衰败的花瓣中间,面容惨淡地笑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太愚蠢了。”
说完,梁晚莺挺直了脊背,在他晦暗如海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她纤弱的背影仿佛被风一吹就会飘散,却又决绝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谢译桥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可能真的要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于是,他调整了下呼吸,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追了上去。
“莺莺,不管我之前做了什么,如果我说,我对你的喜欢,没有掺杂半点虚假呢?”
骄傲的男人第一次低下了那颗高贵的头颅,言辞间袒露出一点点罕见的恳切。
他试图去挽留那个践踏他自尊的女人。
可是女人没有回头。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她的声音缥缈而虚浮,有一种心灰意冷的衰颓感。
一直到走出憩公馆的大门,梁晚莺的思绪都是空白的。
大脑与肢体失去联系,她甚至都感知不到自己的行动,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
司机还在等她,看她出现在门口赶紧下车给她开门。
“梁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梁晚莺这才回过神,看着面前殷勤的司机和昂贵的汽车,想到他和席荣之间交谈的话语,她只觉得格外讽刺。
她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可以用手段得到的女人。
甚至,她都不需要昂贵的奢侈品来哄。
是不是更显得廉价。
嘴角勉强勾出一丝笑容,她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您先回去吧。”
关于谢译桥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有一点瓜葛,也不想再享受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今天的太阳好刺眼,照得她头晕目眩。
她一直在冒汗,额际线被濡湿,握紧的单肩包的背带上也全是她手心出的汗。
可是出了这么多汗,她依然觉得身上冷岑岑的,被秋风一吹,就透进了骨头。
她走了很远的路,才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去以后,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了公司的地点,然后抱着膝盖就蜷缩了起来。
这里离公司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也就是说,她只有这短短的三十分钟和这个狭小的出租车后座,来任由自己的情绪崩塌。
女人抱着膝盖,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白色的长裙逶迤,像是一滩融化的蜡烛。
鲜花与浪漫冲垮了她所有的防备,她站在这片开在深潭中央的大丽花上,忘记了下面埋葬的全部都是红粉骷髅。
他毁了她对爱情所有的期待。
作者有话说:
害,狗子一直都是这种人,他现在的心理活动大概就是,虽然喜欢莺莺,但是因为做什么都觉得游刃有余,所以会显得不是那么真诚,而且做什么都是带着商人思维,习惯于用头脑解决问题,但是感情需要的不是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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