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姑娘有多喜欢姑爷,盈雀同盈月一直瞧在眼里。
当初侯爷根本就不同意姑娘嫁到顾家来,是夫人据理力争,说定要让姑娘嫁个自己喜欢的人。侯爷拗不过夫人,这才顺顺利利定下这桩婚事。
盈雀原先还想着,姑娘生得好,性子也好,又是侯府贵女,纡尊降贵下嫁到顾家来,顾长晋这位状元郎见到姑娘,定然会感动会喜欢。
可姑娘嫁过来这两日,她们算是看清楚了,姑爷压根儿就没将姑娘放心上。连回门归宁这样的事,都要姑娘亲自过来说。
容舒得了顾长晋的准话,心里倒是放下一块大石头。
顾长晋是未来的太子殿下,她不能开罪他,但也不愿再与他纠缠了,迟迟早早都会离开这里。
只眼下还不是与他和离的良机。
作为侯府的嫡长女,才刚成亲便和离,整个承安侯府大抵都要沦为上京的笑话。
容涴明年开春便要嫁入蒋家,眼下容家正盼着能借容涴这桩婚事同蒋家攀上关系。若是因着她和离,容涴的婚事出了差池,以祖母的性子,定会闹得家宅不宁。
到得那时,阿娘在侯府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
再者,顾长晋这会还不知他那心上人被送去了肃州。
等明儿见到阿娘,打听到他心上人的踪迹,她便将那姑娘全须全尾地接回来,将她好生送回顾长晋身边。
之后再亲自同顾长晋请罪和离,如此也算是亡羊补牢,他日后大抵也不会那般记恨她与容家。
这些事少说也要花小半年的光景,且再等等吧,总归顾长晋也不会回松思院住。
“姑娘,您就不气么?”盈雀见容舒迟迟不语,鼓了鼓腮帮子道。
容舒笑道:“有甚好气的?你快去小厨房瞧瞧我的桂花糕蒸好了没?”
盈雀心思跳脱,一听这话,果真被转了注意力,“啊”一声:“该是蒸好了吧,奴婢现下就去看看。姑娘回屋里等着,莫在这吹风了。”说着便快步往小厨房去,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盈月摇头一叹,“姑娘就爱惯着盈雀,这丫头是越来越毛毛躁躁了。”
容舒笑了笑,没应话。
前世顾长晋实则是陪了她回门的,只那会时辰是他定的,坐的马车也是他安排的。这一次,容舒想自个儿安排,这才特地过来问一句。
只要她开了口,顾长晋便会任由她来安排。
他惯来不爱烦心这些琐碎事。
容舒用过早膳,便去六邈堂给徐氏请安,陪着她叙了一盏茶的话,方才告辞。临出门时,徐氏再次提起了不必容舒来请安的事。
“我这屋里药味儿熏人,我又喜静。以后你不必一大早就来给我请安,我也好多在榻上歪一会,养养神。”
徐氏的确是喜静,身子骨也的确是弱。
容舒嫁给顾长晋三年,从没见她出过六邈堂,一日里有大半日都在榻上躺着,偶尔才会挑个晴日到院里的梧桐树下坐坐。
上辈子徐氏也提过几次,要免了容舒的晨昏定省的。容舒初时出于对婆母的敬重,每日早晚还是恭恭敬敬地来六邈堂请安。
直到后来徐氏大病了一场,在床榻上冷冷地让她莫要再来,容舒方才知晓徐氏是真的不喜她来六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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