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上京那几个手握重权的臣公对他惯来照顾,连皇上都对他青眼有加。
柳元放下竹箸,懒洋洋地斜了七信一眼,道:“有蛟凤、潘学谅以及廖夫人在,顾大人便是不在也无妨。”
提到廖夫人,七信下意识便想起老尚书。
老尚书舍出一切,以己身入局,如今总算是迎来了柳暗花明。
只可惜,老尚书病入膏肓,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也不知老尚书接到扬州的消息没。”
七信巴不得这船明儿就能靠岸,好亲自去大理寺狱给老尚书递消息。
柳元狭长的眸子半阖,意味深长道:“老大人差不多这两日能知晓这头的事了。梁将军大败四方岛之事,前几日便有人快马加鞭往上京送信,此时上京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怕是也收到了风声,好些人估计要坐不住了。”
上京,都察院。
一名身着绯袍、身形圆润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叩响了孟宗的值房。
此人正是都察院左副都御使胡贺。
胡贺在都察院惯来是个笑面佛一般的存在,只这会也不知怎地,竟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连那和善的笑脸都懒得挂了。
胡贺进了值房便压低声嗓道:“大人,扬州那头有急报送入了养心殿,下官只打听到廖总督战死,而梁将军打了场大胜仗,将四方岛的海寇炸得十不存一。至于旁的,暂且还不知。真是晦气!自打司礼监换了个人掌权后,宫里的太监个个嘴密得很。”
胡贺的话说得又急又快,孟宗神色却淡淡,手中狼毫甚至不曾停留过片刻,待得一份奏疏写完,方撂下笔,端起茶盏,不疾不徐道:“此乃好事!四方岛的海寇荼毒大胤海防久已,梁霄此次居功甚伟。”
胡贺张了张嘴。
廖绕战死,梁将军打了胜仗,这朝中的局势恐怕有变。
总宪大人莫不是听不懂他的话?
孟宗掀眸看他,道:“顾大人在扬州受了重伤,如今伤势如何了?”
胡贺怔楞了下,顾大人如何他还真没多打听。
他“嘶”了声:“顾大人的伤势,下官一会便派人去宫里问问。”
孟宗“唔”了声,“扬州之事,你不必再打听,静待柳公公与顾大人归来便可。至于旁的,本官且问你,你可知为何皇上将安世子接入宫中?又可知为何皇上要让老尚书亲自给安世子开蒙授学?”
安世子?
安世子是九王爷的遗腹子,皇上与九王爷手足情深,将安世子接入宫中,又让老尚书开蒙,这不是为了全一把兄弟情谊么?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了。
饶是胡贺自诩自己有副玲珑心肠也猜不透这其中有何深意。
孟宗点到为止,也不多说,挥挥手便让胡贺离开,自个儿琢磨去。
胡贺一走,他在值房坐了一会儿,翻阅了几本要呈交上去的奏疏后,方起身出了屋。
马车穿过都察院后门的棋盘街,往朱雀大街的孟府去。
眼下天还明晃晃亮着,府里的老管家见他归来,瞠目道:“大人怎地回来了?”
不怪他诧异,他家这位大人惯来不忙到夜色深沉都不会回府。
孟宗道:“让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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