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治听到上面传来的动静,抬起沉重的眼皮, 充满希翼的望向木梯子。
然在瞧清来人的面容时, 他面露失望,无力地垂下了眼。
椎云走到他脚边,蹲下身,将手里的烛灯照向谭治。
谭治的眼皮子被猛烈的光刺得一颤。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要与沈娘子说?”椎云唇角勾起一丝笑, 吊儿郎当道:“谭治, 你还认不清你现在的处境吗?如今沈家没有一个人想见到你,尤其是沈娘子。你若是有秘密, 还不若同我说,指不定我一时心软,会放了你, 让你去见云华郡主最后一面。”
谭治目光涣散, 他被押入大牢时, 便是眼前这男子将他秘密带离了诏狱, 囚禁在这密室里。
他初时还以为是郡主派人来救他, 殊料这男人一来便给他上了刑,逼问他郡主的事。谭治不知晓这人的身份,却看得出此人与郡主是敌非友。
怕连累郡主,他选择吞下了藏在嘴里的毒囊,哪里知道这人一直防着,还未及毒发便被他救了回来。
“你究竟是……谁?”谭治的声音干涩沙哑,“那秘密,我只跟珍娘讲。”
椎云盯着谭治灰败的脸,笑道:“我知道安嬷嬷,也知道云华郡主,甚至知道你嘴里的少主。若你肯与我合作,我便让你与你那少主见上一面,如何?”
谭治轻轻扯了扯嘴角,先前他差点便叫这人套了话去,此时这人说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会信。
“我要见珍娘。”
椎云眯了眯眼。
这男人的身体太过虚弱,他不能给他用药,也不能给他严刑拷问,一时竟然拿他没辙。
只他为何一定要见沈一珍?
与沈家、与沈一珍有关的秘密,还能是什么事?
椎云总觉得这个秘密,这个先前谭治宁肯死也不说,现在却忽然要与沈一珍说的秘密,应当十分重要。
“成吧。”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谭治,道:“明日我便请沈娘子来。”
谭治有些意外。
还以为这人探听不到秘密会恼羞成怒,折辱他一番的,不想竟会如此爽快地应下。
密室很快又恢复了沉寂。
谭治望着墙上那两盏羸弱的仿佛下一瞬便会熄灭的灯,呼吸微微急促,他如今只能将被救的希望放在珍娘身上了。
珍娘是因着他对昭昭不好,纵容张妈妈谋害昭昭,才会那般生气。若她知晓昭昭不是她女儿,兴许会看在过往的情分,救他出来。
谭治闭上了眼,想睡而不能睡,一闭上眼睛便想起了沈一珍从三省堂夺走那些账册与书信时,眸子里露出的失望。
谭治与她一再解释,他做的这些不仅不会害沈家,日后还会让沈家更上一层楼,做大胤的第一大商。
可他越是说,她便越是失望,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静谧中,耳边又响起了她说的话。
“父亲拿你做儿子,信任你,栽培你,将沈家交到你手里,你就是如此报答他的?”
“沈治,你不配做沈家人。”
“从今日起,你再不是沈家人。我会将你送去官府,由官府给你定罪,沈家不会做你的替罪羊。”
谭治痛苦地闭上眼,安慰自己,只要少主能成事,他便是大功臣,届时他便能风风光光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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