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面色一变。
乾清宫偏殿。
汪德海正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容舒。
一时端来蜜水,一时端来糕点果子,方才还端来了一匣子蜜橘。
“沈姑娘尝尝,这是今岁岭南送来的贡橘。去岁冬天南境遇见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寒天,进贡来的蜜橘满打满算只有两箱。您尝尝,若是喜欢,奴才叫底下人再送一匣子来。”汪德海殷勤地说着,一张皱巴巴的脸差点儿要笑出满脸褶子来。
容舒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张玫瑰椅里,闻言便摇了摇头,温声道:“多谢汪大监,民女不饿。”
汪德海面色一僵,下意识往隔间望去,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容舒始终垂着眼抿茶,好似一点儿也没觉察到他的小动作。
“成,沈姑娘若是有甚需要,唤奴才一声便可,奴才就在门外听候。”
容舒礼貌应一声:“有劳汪大监了。”
汪德海不动声色地觑了眼隔间,信步离开了偏殿。
偏殿里一时静得诡异。
容舒面无波澜地抿着茶,连眼皮子都不曾抬起过。
她知晓这屋子里还有旁的人在,也猜到了那人是谁,但她并没有半点要与那人见面的意愿。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小半个时辰后,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容舒立时放下手里的茶盏,快步往门外去。
“等一下!”
藏在隔间里的人到底是忍不住,绕过屏风,从里行出,望着她的背影道:“你娘,待你可好?”
容舒一怔,轻轻回过身,垂首应道:“阿娘待民女极好,她与太子是这世间待民女最好的人。”
戚皇后眼眶有些热,接连道了几声“好”。
容舒顿了顿,规矩行了一礼,问道:“贵人可有话要问民女?”
戚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喉头的哽咽,柔声笑道:“我没甚话要问了,你去罢。”
容舒垂眸应“是”,提起裙裾快步出了偏殿。
顾长晋也正从往这头来,瞥见她的身影,脚步先是一缓,旋即加快了步子。
容舒也加快步伐,快得都恨不能跑起来,到他身边去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靠近,顾长晋朝她伸出了手,道:“昭昭,我们出宫。”
容舒牵住他的手,颔首应:“好。”
横平与常吉早就备好了马车,在南直门外等着了。
上了马车,容舒立即问顾长晋:“皇上,可还会怪罪于你?”
顾长晋道:“不会,有你护着,谁还敢怪罪于我?”
容舒笑了笑,又问:“那你如今是太子萧长晋,还是岁官儿?”
顾长晋捏了捏她的手指,“先做萧长晋,往后再做岁官儿。昭昭——”
男人微微一顿,“你等我十年,十年后,我就陪你去看遍大胤的大好河山,可好?”
“好。”容舒不甚在意道:“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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